“好,你光明正大的不去,也不许偷偷跟来。”
“……”黎渊翻了身,拿枕头蒙了脸,不吭声。
“你这会儿答应我不去,如果我看见你,或者小秋偷偷跟着,以后就再也不会跟你一路了。”
“……”又翻了回来,拿被子蒙住枕头。
“别的虫子,飞禽,走兽都不行,也别想着往我身上撒奇怪粉末。”
黎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被子还在头上顶着:“我就去!我去小秋也去,飞禽走兽都去!光明正大的去!你别想丢下我!”一枚晶莹的物件自黎渊手中飞出,到了空中猛的散开,变成一颗颗米粒大的珠子齐齐冲着子凰而来,灯光掩映下五彩缤纷煞是好看,那些珠子落在子凰的手腕上绕了一圈后,又变回了原样,看着像是一条晶莹剔透优雅纤长的鱼:“这是金刚石,质地最坚,砍不断烧不烂,里面粹的不离是一种鱼,一生只得一配偶,与我这个正是一对。所以你走到哪儿,我都会有感应。除非我死,不然你别信想取下来!你想甩了我,不能够!我知道你们防着我,哪怕我们从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本就不想参与你们那些世家平民的争斗,就是想帮你,不想你吃亏,想跟你做朋友我哪儿错了!就因为我不是中原人?你说我碍事!你是厉害,可我再是没用,也不曾碍过你事!”
许是气的狠了,在说完这些话后,黎渊脖子猛的一梗,摆出一副随便打的模样,眼泪含在眼里要掉不掉,本就带了几分红晕的眼角更是红的厉害。
子凰被手腕上的鱼形金刚石晃得眼晕,又被黎渊一通话,吼的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自己都奇怪自己为何不一掌劈了他,甚至为自己那句碍事而内疚大于生气,可他既然往自己身上乱丢东西,那自己必然也是不会道歉的,当下就转了身,倒头回了床上,背对着黎渊不再多说一句话。
这边黎渊等了半日,没等来子凰动手,忍不住眯了眼去偷瞧,不看还罢,一看更是气结,就这么一言不发,冷静自持的睡了?霎时所有的委屈在这种冷漠里化成了迷茫。想来子凰不过大他一岁,怎么就把自己衬成了个无理取闹的样子。这个人永远淡定自信,哪怕在蛇窟,明明已经快力竭,还是不慌不乱不哭不闹。哪怕现在被不明用途的东西束缚着,也不会惊惧担心。反观自己……说什么做朋友,本就是自己配不上他。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执念,难免钻入死胡同。尤其是心灰失望的时候,若是积压不散,只会愈演愈烈。
黎渊现在正是如此,被笼罩在身上的挫败感打压的体无完肤,当下也不再言语,捡了枕头被子,放回床上,黎渊默默地躺好,看着子凰的背影,心道:“等杀了水怪,等把欠你的还清了……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