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败退七个了,谁能打的过她呀!”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闻栖辞听了,暗暗思酌,原来这就是戎国的傲雪铁花,镇国侯之女阿潭宛若。他早前到戎国交流时就曾听闻,是个武功十分厉害的女子。
那郡主环顾人群,眉头紧蹙,似乎没有在围观的人群里找到令自己满意的。
忽然,她眼底一亮,勾唇一笑,“你,上来和我打。”
她指的不是别人,就是闻栖辞……身旁的苏青时。
闻栖辞用肩膀碰了她一下,“叫你呢。”
“我知道。”苏青时站着没动。
闻栖辞怂恿道:“我常听人说,你的武功很厉害,却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过。你和她比试一下呗。”
“你真想看?”
“当然。”
她本不想太出风头,怕耽误时辰,但既然是闻彧想看,露一手也无妨。何况,她正有些看不顺眼那郡主目中无人的模样。
踩在擂台之上,突然有点理解那郡主俯瞰众生的原因。
密密麻麻的人头,无数双崇敬仰望的眼神,无关身份,无关性别,就像敬仰神明一般。最重要的是,那无数双目光中,有闻彧。
他蠢蠢欲动,憧憬而期待地看着她。
苏青时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阿潭宛若近距离打量她一番,俏脸笑容似花。
擂台主位之上,镇国侯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阿潭宛若指着身后几排兵器架,“请选择你的兵器。”
苏青时取了一把长枪。
郡主的表情变得十分有趣。
她以为这位俊俏小哥会选择最适合耍帅的长剑来展示自己的飒爽英姿,想不到他竟然选择了最难掌控的长枪。
十八般武艺,她无一不精,也便放了剑,取出一把长枪。
“承让。”
阿潭宛若哼声笑道:“拿出你的真才实学来吧,别让我失望。”
话音刚落,苏青时便率起攻来,势如破竹。
咦,还以为他会向先前那几名男子一样讲点绅士之风,让她先出手呢。
阿潭宛若淡淡一笑,不以为然。她将对方的攻势破绽看得一清二楚,暗暗叹了口气,本以为这人能对得起他的俊脸,好歹有点拿的出手的本事呀。
正待接下那破绽百出的一枪,不料苏青时咻然转变攻势,改上三路至攻下三路,疾变难防,好在她实战经验丰富,虽然心惊了一下,依然很迅速的反应过来。
不料!对方乃醉翁之意,故弄玄虚,其实意不在此,趁她守住下盘之时,苏青时纵身一跃,落在她身后。
暗叫不妙,正要反身防守,铜锣已敲响。
阿潭宛若往后看去,对方的长枪已指向她的脖颈,避无可避。
“好!”
人群唏嘘一片,虽然暗暗称妙,却无人敢大声喝彩,阿潭宛若望向人群中唯一的喝彩之人,皱了皱眉头。
“是我轻敌了,再来!”
苏青时正受用某人的称赞,心情大好,便换了兵器,再与她斗。
这次,换的是一把匕首。
阿潭宛若也取了一把匕首。
苏青时好言劝道:“郡主可用自己擅长的兵器。”
“本郡主所有兵器样样精通,何须你多言,少废话,看招!”
她占了先机,抢先攻来。
苏青时却站着,纹丝不动,就连出手阻挡的姿势都未曾起势。
吃了上一次的亏,阿潭宛若自然不会单纯以为她就这么乖乖站着被她打,也学个临阵变法,旋身一个惊雷霹雳腿!
闻栖辞暗暗心惊,这郡主原来也是个蹴鞠高手。
那个惊雷旋身姿势优美,攻势凌厉,夹着风和尘。
苏青时依然未起攻势,所有人都以为她被震傻了,就在那毫厘之间,瞬间!她后滑半寸,又极其迅速旋至阿潭宛若身后。
她正是看中这一脚被阿潭宛若惯以全部力量,要的就是对方无法收回,被惯性控制的瞬间,将她制服!
咚铜锣敲响。
“好!!”
人群中有不少人喝出了声,又赶忙压了下去。唯有一人奋力鼓掌,眉飞色舞,众人都看向他,闻栖辞浑然不觉,紧紧盯着苏青时。
阿潭宛若咬住下唇,恨声道:“你耍空诈,我不服,再来!”
对上闻栖辞期待的眼神,苏青时无奈摇了摇头,取了一把长剑。
阿潭宛若冷笑,取出自己最擅长的剑。这回,她可要这人好看。
“你与我真枪实战,不要耍那些阴谋诡计,虚虚实实。若还能赢我,我便服你!”
苏青时负剑而立,目光落在人群之中,却不见了闻栖辞,正疑惑间,阿潭郡主已攻势而来。
她惊险的挡下这一剑,后退了两步。
阿潭宛若勾唇一下,眼中重现出高傲的神色。
她摆剑如魅影,横将而来。
苏青时急速旋身,躲了过去,因要速战速决,便挑对方短处急刺而去。
阿潭宛若的剑法的确高超,十几回合还未分出胜负。
苏青时频频望向人群,不见闻彧,心烦意乱,却又脱身不得。烦躁之下,顾不得分寸,直指要害攻之去。
剑破星晓,气势凛然!
阿潭宛若心底大惊!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保留了实力,杀她个措手不及,她有些愤怒,心乱则法乱,仓促之间跌下了擂台。
她的一世英名啊!
阿潭宛若心中哭嚎,已经咬牙做好坠地的准备,忽被人拽了一把,从空中落下,安稳无事。
苏青时赔礼道歉:“冒犯了。”
阿潭宛若小脸一红,跑回父亲身旁。
“好!好!”镇国侯满意的直点头,“快请大表叔。”
擂台坐席上,闻栖辞对她尬笑了几声。
原来镇国侯见围观众人里闻栖辞喝彩不已,心中便有度量,命人请来闻栖辞,对方果然和女儿看上的男子有关系,便留在了贵宾坐席。
阿潭宛若在镇国侯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镇国侯大笑,“好,都依你,都依你。”又看向闻栖辞,“大表叔,此事就这么定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闻栖辞不失礼貌的回道:“那什么,其实,我这侄儿他已有婚约。恐难从命。”
镇国侯一听便竖了眉毛,“既有婚约,为何还来参加我女儿的比武招亲?众目睽睽之下,我女儿败给了他,他若不娶,让外人怎么想?让我女儿如何自处?况且,既是婚约,便还未生效,就辞了那边婚约,来娶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