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不报的东西,把她拖去悬济堂,好好看着。”
花歌居高临下的看着音音,擦过手的手帕狠狠的掷在地上,像在面对一个能脏了她手的垃圾。
悬济堂依旧围满了人,但也没有昨日那么多。红丫被绑着跪在地上,脸上的手指印比她的还要醒目。花氏族长端坐在高位,又是一副气不可耐的样子。他的次位坐着的正是昨日和东方璃一同从洞中出来后遇到的那个人。
这就是她的未婚夫了。刚好,这些事情就一并解决吧。
若此时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这样兴师动众,无非那日她“冲撞”了这个未婚夫。所以他是来告状的?
这下音音算是明白了,当下泛起冷笑,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确实是无可奈何。
“董贤侄,花音已经给你带来了,咱们两家的往来一直亲如一家,还有几日你们也该成亲了,昨日她冲撞你,你是带回家管教还是在这里,都随你高兴罢。”花氏族长昨日面对凌霄那般攀附嘴脸已经很恶心了,可是音音想不明白花氏一个禹州大族,为何也要看别人的脸色。
“礼不可费,她一日未嫁就该由你们花家管教,我今日来只想讨个说法,等会就走。”董宗宁用折扇挑起音音的脸。这张脸确实是美的无可挑剔,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一张唇更是嫣红柔软,让人只是看着就忍不住的想亲上去,即使脸上多了五指印也不难看反而柔弱惹人怜爱。不然他当初也不会放着有花氏血脉的子女不娶,反要娶她。如果她再乖一点,他总会有给不尽的怜爱的。
“花音,昨天你避我时我说了什么?是不是要你跪下求我?”董宗宁笑着说道。
音音气极,张口无声的吐了两个字,“休想。”董宗宁不知道她的性格怎么和样貌这样不搭的倔强,登时被噎了一下。
另一边花歌长鞭一甩朝着音音的腿就抽了下去,音音被打的腿发颤,一下跪在地上。音音没有料到,董宗宁也没有料到。他脸上浮现出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抢先了的愤怒,看到是花歌动的手后,这份愤怒才慢慢消散不见。
“不就是让人下跪吗?何必这么麻烦呀董公子。”花歌本应是只带媚态的容貌,算得上好看,可是她脸色流露出的阴毒将这份美感破坏殆尽了。
董宗宁原本能忍受花歌贸然出手,但她一再言语相激,他心中怜香惜玉的心还是占了上风。更何况在他心里花音怎么也算作是他的人了,花歌这样做就是在折他的脸面,他当下说道,“我让她跪,是让她自己跪,婚期将近,你是要别人抬着她来和我拜堂成亲吗?”
花歌收了长鞭,颇有些看不上董宗宁假惺惺做态似的偏转了目光。
此时,音音忍下了这份疼痛,更加坚定了离开这里的决心,快速又坚定的说道,“我不嫁。”
话一出口,除红丫外都不可置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明明已经伤痕累累,明明脆弱到一阵风都能吹走,怎么还能在这个时候说出不嫁的话呢?他们更奇怪的是花音一直是默默做事逆来顺受的,更没有违背过大小姐的话,今天是怎么了?只有红丫呢喃出声,“音音……”
花歌抬高了声音,她的声音不如她的外貌讨喜,尖厉下更显刺耳,“你不嫁,我们花家断没有逼人成亲的,那我就打到你松口,主动说你要嫁为止!”花歌说着就有再举鞭,这时刚好有奴仆通传,“凌霄的仙长带着三小姐要辞行,已经到门外了。”
“我去送送他们。”花氏族长说道。他一边为三女将要去凌霄感到开心,一边又为眼前的事感到糟心,颇有些不耐烦,“我去去就回,我不在的时间歌儿你可不能下手,她,毕竟也是要出嫁的人,见血不吉利。”
凌霄的人要走了。音音第一时间在想,那他呢?昨夜还说等了却尘缘就带她去凌霄,他走了吗?那说的话还算数吗?她一颗心里七上八下的在胡思乱想,身上的伤反而没那么疼了,但也无法顾及董宗宁的一丝担心和花歌眼里若有若无的欣喜。
等花族长再回到悬济堂,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盏茶的时间。两盏茶的时间不短也不长,却也足够他们的心思转换了一轮。尤其是花氏族长较出去的时候看起来来神清气爽很多。
因为花舞能去凌霄他开心的更纯粹。虽然人总是感情用事,他心里更喜欢花歌,认为花歌最有他的风范,最为家里着想,若她去了定能给家里带来更多的益处。但事已至此,这事也该放一放了,他为花歌选一个更好的不输给凌霄的去处就是。
眼下最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小麻烦。
“你说你不嫁,但也要知道这个家里还是轮不到你做主的。自古都讲究双喜临门,花舞去凌霄是一喜,不如你今日就嫁去董家,我可以多送你一套嫁妆。”
嫁妆究竟是送她的还是安抚董宗宁的都不重要了,音音的心一直往下沉,忍不住担心那个要带她走的人是不是已经走了?
无论是不是已经走了,音音都不是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她收回了思绪开始想,怎么才能让他们同意自己离开,并且以后都不会有纠缠。
“董公子是生意人,花氏生产这么多的灵药也少不了与别人做生意。族长、董公子,我们不妨就用做生意的方式,你们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也得到自己所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