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该在的人遣退后,悬济堂只剩下花氏族长、花歌、董宗宁和音音四个人了。偌大的悬济堂顿时变得空荡荡的,但除了冷清一些,花架上搁置的花散发的香味也变得更加清晰可闻起来。
连同花氏族长的声音都更加清晰,“花音,自父亲带你回家后花氏不曾亏待过你,贯你花姓,给你衣食,更是给你谋了别人得不到的好姻缘,你此时说不嫁,是想恩将仇报断我们花家的后路吗?”
若不是音音亲自经历过一些花音的遭遇,恐怕自己都要被这个人感动了,她也不驳,只道,“是我不愿罢了,和其他人其他事都无关。”
“原因呢?”
原因?有,她不是花音,可惜不能说。她想回去现实世界,她不愿意嫁一个不能让她动心的人,她不愿意留在小小的禹州,她不甘心做一个游戏里的角色……
原因太多了,可惜都不能说。
在他们对峙的时刻董宗宁也在打自己的算盘。他们家以买卖灵石法器起家,但也只能留在禹州作威作福,仙门根本就看不上他手中的生意。花音是一块美味的糕点,但也不至于为了她就和整个花氏对立,闹僵了都不好看,毕竟流水的灵石生意,铁打的花氏药鼎,他们可是有仙门传承的人。他现在盘算的就是怎么既不伤害两方利益,又能好好的坑上一笔。
尤其是在音音提出做生意的想法后,虽然他不觉得她手中有什么做生意的筹码,但单纯的“做生意”三个字,已经能刺激的他的心痒痒的了。
亲,他可以退。就看花氏或者音音能出多少筹码来“赎”了。
“世上好姻缘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花音姑娘不愿意董某即便再心仪也无济于事。”这句话说的通情达理,可不太像出自一个唯利是图之人口中,果然话锋一转,董宗宁接着道,“没了花音姑娘我大概是要终身不娶的,只要花音姑娘或着花氏能拿出相应的诚意,这件事我们就结了。”
花歌轻蔑的笑了笑,“董公子也太看得起她了,你可知她值什么价?一文不值。”
董宗宁但笑不语,花歌是飞扬跋扈,但花氏真正能做决定的还轮不到她,侍宠逞凶罢了。
果然,能做决定的人沉吟了会儿,“你当如何?”
“董家是做灵石生意的,和花氏合作最稳定的就是混灵石,我们就按混灵石的价算。一颗混灵石无论外面卖多少,我只收你五两银子。花音姑娘不是混灵石,我们也不必斤斤计较,只要花音姑娘或花氏肯拿出10颗混灵石的价钱,这件事我们就一笔勾销。”董宗宁用他谈买卖时惯有的姿势,扇子在桌面上敲了敲,笑道,“若此事善了,今后的买卖只会给你更大的优惠,花氏是整个禹州最大的客户,我可得罪不得。”
盘算到自己只值五十两银子的时候音音笑了,她确实不懂游戏里面是怎样的交易方式,五十两?应该也值不少钱了吧,至少是一个在董宗宁心里花氏出得起但也会肉疼的价格。
花氏和董宗宁实际上就是相互在拿捏对方的底线为自己谋好处!
“我有异议。”再听到音音出声,他们已经不惊讶了,等好了看她能带出什么样的“惊喜”。
“既然钱可以解决事情,我们就按钱来算。”音音总结道,“按照董公子的推算,我是值五十两银子不错吧?那我就给董公子五十两。”音音顿了顿,她不想便宜花家,但钱毕竟是身外之物,她想走的干干净净,“至于花家,始终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就三倍恩情相还,一百五十两,这个钱我也自己出,只愿从此以后与花氏和董公子再无干系。”
花歌倒吸一口气,有点不可置信,问道,“你真的疯了吗?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花音,这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花氏族长怒然,但也好奇她怎么拿出共二百两的钱。
“我并非胡闹,只是昨日在后山做好事,别人送了我一些宝贝。相互都是举手之劳,但我帮助的是凌霄高人,他所送绝非凡品,值二百多两。”音音装作战战兢兢守着宝贝的样子,生怕别人抢了去,“你们写份字据,还清相欠我们再无干系,我就把宝贝拿出来,否则即便是把我打死我也不说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