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目光，一字一字地道：“一个能让姐姐重新得宠的方子。”

不知为何，那贵妇觉得眼前的这个毛头小丫头身上散发着一种其她女人身上绝无仅有的魅力，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由得让人听信，就连那疯婆子也在一旁劝道：“你一定要试试，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你也千万不要进来，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那贵妇沉思良久，显然已有些动心。武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继续添油加醋地道：“汤一定要趁热喝。皇上喝的时候姐姐一定要在身边，千万别让别人抢了个现成的便宜去。”

说着，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甚是诡异。那贵妇看着墙壁上武曌因痴笑而摇动的影子，像是夜晚透过墙壁的恶魔，正张牙舞爪地想要挣扎着从石壁上挣脱出来。

那贵妇不再言语，紧了紧披风，默然走了出去。只听她的脚步声从黑暗中嘭、嘭、嘭地传来，似乎非常沉重。忽然一阵小碎步，像是突然轻快地跑了出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也想通了什么。

那疯婆子显然还没有想明白，伸着两只手大叫：“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武曌慢悠悠地躺了下来，把一条腿搭在膝盖上，这几个月来她从没像现在这般惬意，只觉心上放下好大一块石头。这幽暗地牢的石地上，一时间竟也似比杜府里的大床还要舒服，笑道：“你不用叫了，留着力气想想出去以后干什么吧？”

那疯婆子一愣，瞪着眼睛道：“你是说她一定能把我们救出去？”

武曌翻个身，笑道：“她并不是一个丑女人，还是皇上身边的女人，有了这两个条件，再加上我给的方子，没有什么男人是搞不定的。”

忽然想到自己跟一个半疯不疯的女人说这些毫无意义，便闭目养神，准备好好睡一觉。

那疯婆子却趴在她身边，不停地摇着她的胳膊道：“好妹妹，你跟姐姐说一说，那方子怎么就这么神奇。如果将来真能出得去，姐姐一定不会亏待你。”

武曌困得厉害，如梦中呓语般轻声道：“那叫永结方……永结同心，男人喝了就再也不会变心了……”

说着，响起细微的鼾声，竟已沉沉睡去。

“男人永远不再变心……永结方……”

那疯婆子坐在一旁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会儿痴痴呆呆地傻笑，一会儿又哭哭啼啼，不断地道：“男人若是变心了，还能变得回来吗？”

“当然变不回来，所以有时候啊，这男人不做也罢。”

忽然一个尖声尖气，听起来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出现在牢门外。那疯婆子只看了那人一眼，便不敢再看，就连武曌也是心中一惊，暗道：“竟然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