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方面,眉清目秀,也不算辱没了皇家的尊严。
尉迟玥说道:“丞相想的真是周到,这个宫女叫什么?多大年纪?”
姬忠良示意了一下,那宫女低眉顺眼的走上前来,摘下面纱跪下道:“启禀殿下,奴婢名叫小蔓,入宫已有十余年,今年三十岁了。”
这是姬丞相吩咐自己的话,公主问什么,答什么,莫多言,若是事情有所闪失,性命难保。小蔓时刻不敢忘记,恭敬的回道。
姬忠良对小蔓的表现还算满意,但没有来龙去脉,自己要补充一下,向尉迟玥认真回道:“公主难道忘了,这小蔓以前一直伺候您来着,只是岁数大了,手脚迟钝,才派到了别处。”
尉迟玥失忆之事只告诉了师父,因为师父是与自己没有利害关系,唯一的亲近的人。
若将此事告诉朝中大臣,哪怕是两朝元老,也对自己和江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容易被人利用,这是师父告诉她的。
尉迟玥继续装模作样的说道:“哦,孤说看着有些面熟么,今日有些不舒服,头晕眼花的,明日寡人不上朝了,朝中全仰仗丞相了。若无别的事,寡人要休息了。”说罢,端起茶碗来,表示要送客。
尉迟玥,一个十四岁心性的少女,本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要强作天下独尊的姿态。天天这样做,实在装的痛苦,所以朝中之事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君臣之间能少说就少说,即便对这个姬忠良很信任。
姬忠良心道,这公主自继位以来就怪怪的,每过十几天就闹一次病不上朝。记性差的很,朝中之事全是由我一力承担,如此还不早早将王位禅让于我。你不让!就莫怪老夫无情了。
他心中虽然如此想,言语还是非常恭敬的请示道:“这宫女?”
尉迟玥心性善良,最是见不得别人替自己如何,因为她已经背负了太多亏欠在身上。感觉自己现在还活着,肯定是因为父母当年做出了巨大的牺牲,虽然她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上父母是因为她才死的。
她说道:“让别人替孤去死,心有不忍,丞相将她带回吧。”
姬忠良一看,再没有托词,时辰也差不多了,只能说道:“老臣告退。”小蔓也戴上面纱站了起来。
正在此时,一个侍卫军官来报,说宫里来了刺客。
姬忠良马上装作很紧张的样子,其实却是激动万分,多年来的谋划,今日总算要付诸于现实了。
按着设计好的,他大声说道:“快将所有侍卫调来保护公主。”
那军官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孜敏道长的寝室。
一座宽敞的寝室内,装饰简朴,却一应俱全,正厅内有一老道姑盘膝而坐,对面却无三清的塑像或画像,只是一面白墙。
孜敏,已渡过人生一个甲子,却依然保持着二十多年前,行走江湖的那番英气。
她的胸中有三份牵挂,一份是佛祖,一份是承诺,一份是愧疚。
一身道士灰袍掩饰了她对佛祖的虔诚。
牵挂心头的沉默,是无法与人道出的难言酸楚。
有份承诺始终未兑现。
她时常感觉心无所归,身不由己。
因此,在眉心凝结出一团忧郁,从未展开过,一晃就过去了四十年。
孜敏道长晚上有打坐吐呐的习惯,今晚也不例外。正在凝神静气的吐呐之时,听到院子中有不少人翻墙而入的动静。
她马上收了功,平心静气,将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朵,凝神听向远处,院子外也有不少人在埋伏。
她暗道不好,定是宫中进了刺客。
“不过,杀我一个老道姑有何用呢?定是来刺杀公主的,难道是刺杀她父母的人又来了?我不可恋战,应速速去保护公主才是。”
想罢,孜敏道长扭转身形,平地而起,一纵上了房梁。
在房梁的一头,有一扇上梁时用的小窗,之后不封,留做通风之用。
她来到窗前,先将一条腿跨了出去,再将双臂和头伸过去,双手向上抓住房沿下的突起,双手用力,后腿一蹬,跳出了小窗。
这是她早就想好,并练习过的逃生路线,之后再用一个猴子捞月式,翻上了房顶。
只见,院子之中已蹲了七八个黑衣人,用面罩蒙着脸,缓缓的向房子移动,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后面还有两个人手里拿着弓弩。
那弩尖上闪着幽幽蓝光,孜敏道长多年行走江湖,她一看便知这定是喂过剧毒的,自己的灵晶护罩未必挡的住。
孜敏心道:“这帮家伙都是有些功夫的,我虽不惧,但是后面两个射弩的,是万分的危险,我以一敌众,难免不被偷袭。还是从院墙跳出去吧,不可与他们正面交战。”
提起内力,运行轻功,她来到公主寝殿的方向,见那里灯火通明,有一队的侍卫正在院外巡逻,应该是还没有发现这边的刺客。
孜敏心道:“我是不是应该弄出点动静,先提醒一下那边,让他们有所准备啊。听动静,这院墙边上好像有个人喘气声很粗,因当是个没有内功,练外家拳的刺客,恩,就从他下手。”
那院外墙下蹲的,正是姬忠良的儿子,这次执行刺杀计划的带头者,姬英武。
今日,他头一次带人刺杀,心情不免有些紧张,非常怕那个武功高强的老道姑伤到自己。
他带着两个刺客护着自己,找了一个自以为安全,又能看到两边情况的地方猫了起来,吩咐其他人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在此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