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雾外树下初遇假若清之时,他虽然脸上戴着若清的面皮,但周身并无死人之气,说明那面皮并非人皮所制。制面皮若要逼真,定是人皮更加逼真且省时省力,不过太过残忍而已。此时这假若清的面皮不选最简便的,却非要选个难做又难保存的树汁面皮,说明他们并不想伤害若清。故此并不需过分担心。”
姜仙凝连连点头:“凝儿就觉得师尊自有定夺。师尊在路上可是试探了假若清几次?”
姜问曦点头道:“凝儿如此聪明,定是看得出来。”
姜仙凝微微歪着头略略沉吟:“凝儿初时也是有些看不懂师尊所为,只是随便顺应师尊所言罢了。直到到得刑少主这七阵流星桥之时,凝儿才能确定师尊是在试探若清师侄。之时并未想到此人是戴着若清师侄的面皮,凝儿还道是若清师侄中了邪术。”边说边低了头,似是有些自责,“凝儿还是大意了,并不能领会师尊之意。”
姜问曦微微侧头,看看姜仙凝“若非当事之人便是难懂。若清并不知如何入这七阵流星桥。”
姜仙凝忽的睁大眼睛“师尊让若清师侄带我过桥,但若清师侄并未有异议之时,便完全露了马脚吗?”
姜仙凝见姜问曦微微点头,心中更多了几分自责,在岸边之时假姜若清似是忘了往事而难过,实则是不知如何应对,自己竟还心生怜悯。
“姜小仙也休要自责,姜真人既是初时便看出那姜若清是假冒的,但并未动手,说明姜真人自有打算,便是姜小仙早些领会,怕是姜真人也不会让姜小仙有所动作的。”刑风见姜仙凝脸色有些难看,便出声安慰。
“姜仙凝,我大哥说的甚是,你休要难过,一起救出若清便好。”刑岳缓了缓心神道。
姜仙凝见众人都来安慰自己,便微微笑了一声道“刑少主毋庸挂怀,凝儿只是有些感叹罢了。还是刑少主继续讲吧。”
刑风点点头,对姜问曦道“姜真人,那假姜若清临死时可是说了佚城二字?”
姜问曦点头。
刑风脸色微变,思忖片刻,道“又是佚城。刚才说到你们去破阵之时,清月君曾来过宣武楼,也是说了这佚城之事。”
众人闻听此言都略略一惊。刑风略一停顿,继续道“清月君此次是破了魔族禁行禁制而来的。魔族想是知晓清月君与我修仙之人关系紧密,在他洞府四周下了禁制,只能在方圆十里行走,若是离的远了便如烈火焚身般疼痛。魔力也会有损。
但此事恐是重大,清月君硬是冲破禁制跑了出来。见到我时讲的便是这佚城。”
刑风似是有些顾忌,讲到此便有些吞吐。姜问曦见刑风如此模样,便开口道“刑少主,你我二人相识数十载,便是有何传闻也无须挂怀。刑岳和凝儿二人也不用避讳。”
刑风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清月君,能入得我宣武楼确是我给了他通行口令。事到如今,刑风到也不在乎传言如何。”说着微微笑了一笑,“还是说那佚城之事,清月君说最近异族确有所动。这佚城便是异族暗中集结之城,已有十余载。初时只是暗中将养小贼,如今似是已成了气候。
清月君怕这异族是要闹什么动作了。要我们定要去这佚城查看一番。只是此城甚是危险,定要小心谨慎。”
“那我们不是一定要去佚城看一看了?”姜仙凝插言道。
“正是,明日凝儿便同为师一起出发。”
“我也要去。”刑岳忽的走出一步,“姜真人,也带上刑岳吧。若清许是就在那城中,若是要救人时,刑岳也可出一份力。”
“刑少主还需得人照看。”姜问曦看一眼刑风。
“姜真人若是不嫌阿岳累赘,便带上他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还有阿川在家照看。阿岳一向与姜若清交好,若是不能去救他,怕是啊岳不能安心。”
姜问曦听刑风如此说,便点一点头,对姜仙凝和刑岳道“那明日一早你二人便与我一同上路,需得小心谨慎,我们便去那群魔之地瞧上一瞧。”
次日清晨,姜仙凝便早早收拾停当随师尊到得宣武楼正堂,刑风也早早起身送二人来到大门前。
今日刑风身体看似又好了不少,一身青色常服宽松的套在略有些瘦弱的身上,略显羸弱之态,但面色却是较昨日更加红润了不少。此时刑风只教刑川跟在身后,并不需他搀扶,一手微微撑着门框,一手自怀中摩挲了一会,拿出一块玉佩。
此玉佩晶莹润透,水头颇足,莹莹碧色中仿若有丝丝流晶滑动,玉佩上以红绳结着细碎珍珠做了挂绳,在阳光下与玉佩交相辉映甚是养眼。
“此乃我邢家密宝,姜真人带上吧。”刑风摊开手掌,玉佩安安静静躺在刑风手中,散发着清冷的微光。
姜问曦看着刑风并未伸手接那玉佩,只清清冷冷的道:“刑少主的宝物还是需得交给刑岳保管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