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半道,蓦地停了下来。长街之中惊现几十个携刀的黑衣人,拦了道路。鹤枯抓紧了马鞭,不动声色。一袭紫衣的公子从黑衣人中缓缓步来,鹤枯仔细一看,正是大佚皇子桑薄野。
“公子,大佚皇来了。”鹤枯说道。无玉听了,放下书本,瞧一眼落雪,道:“红颜祸水。”落雪撑着半边脸看无玉,倒兴兴笑了。无玉叹了一声,掀了帘子出去。
“不知大佚皇拦无玉马车何意?”无玉来到马车前,浅浅笑道。暖阳下,无玉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若谪仙神祇,摄人心魄,一双墨玉一般的眸子里却无一分烟火情谊。
子桑薄野瞧面前墨衣的无双公子,墨眸一敛。无玉虽不似子桑无玉那样温润如玉,除却眉间朱砂,那一张脸是一模一样的。轻声道:“可是子桑无玉?哥哥……”
“大佚皇说的什么子桑无玉,无玉不知,”无玉浅笑道:“无玉只是无玉。”
子桑薄野听罢默了会,一张俊逸天成的脸满是冷淡神色,道:“薄野此番来季雨都寻皇后,请无玉公子行个方便。”
“大佚皇寻自己的皇后,却来拦无玉的马车。难不成无玉马车里边有大佚皇所寻之人?”无玉道。子桑薄野道:“无玉公子莫逼薄野。”
“大佚皇说笑了,无玉哪里敢逼你,只是这车中之人,是右相府的表小姐,方方在汉王府里,大佚皇可是看清了?”无玉瞧着子桑薄野,依然浅笑,温雅无双。
“薄野,看得清清楚楚。车中之人正是大佚皇后。”子桑薄野眸一冷,冷声道。无玉牵唇一笑,道:“大佚皇此言差矣,无玉说不是便不是,她不是大佚皇后,更不是大佚皇的皇后。”
听得此,子桑薄野盯着这个神仙一般的无双公子,冷声道:“那她是什么?无玉公子倒同薄野说说。”无玉道:“大佚皇想听无玉说,无玉便讲给大佚皇听。她,是右相府的表小姐。”
“当你能说出什么,也这样敷衍。”子桑薄野道,袖手一挥,身后那几十黑衣之人直袭无玉去。鹤枯一跃起,以车鞭重挥,凌厉之风尽扫。一时之间,更有不知从何处来的白衣男子,个个武功高强,未几便将大佚人击退。
漫天乱斗中,无玉静静站着,浅笑温润,尤如清莲独立,不沾一丝烟火尘气。子桑薄野看那如神祇一般的无玉,眸更冷。待胜负分,那不知何处来的白衣人也悄无声息退去,犹如未现身过。
“无玉叨扰了。”无玉同子桑薄野行了一礼,回了马车。鹤枯坐回辕座,瞧一眼子桑薄野,驾起马车又前行。
落雪看不带一分血腥味回来的无玉,因笑道:“无玉,你手净得不行,一丝血腥都不沾。”无玉瞧她一眼,牵唇一笑,道:“托你的福分罢了。”
“你恼我?”落雪看无玉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问道。无玉不言语,低头看书去。落雪来到无玉旁边,道:“好家伙,你恼我罢,我也不敢恼气的。”
无玉冷笑一声,道:“我就哪里敢恼你一个了?我可气不起。”落雪看无玉一张板起的脸,咧嘴笑了。
未多时,马车停在了左相府与右相府之间的长街,鹤枯下了马车,道:“公子,到了。”听了声,无玉把书放下,道:“回去记得把药吃了。”落雪应了一声,掀了帘子出去,往右相府去。无玉掀开马车侧边的帷裳,看落雪纤细的身影,牵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