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瓶菊颂下了肚,安歌只觉着这酒真真是越喝越好喝。
安歌瞧着晏晏立在身旁,面容看着不知为何那么忧心,便劝她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瞧瞧你满面愁容,不如你也来饮些吧!”
安歌将酒瓶递与晏晏,晏晏赶紧推了回去。安歌心想,不喝就不喝吧,我自饮便是。于是,又拿起瓶子喝了一大口。
这时,园子里进来了一人,不知为何,安歌觉着这人远远瞧着,竟和怀信长得一般无二!
她起身,踉踉跄跄上前。只觉脚下如踏了青云一般,软绵绵的。
没走上几步,便自顾自说到:“这地亦太软了些,险些害我跌倒!”
那人要来扶安歌,她心想,怎可让生人搀扶,想将他推搡开,不料竟跌入了他的怀中。
“少爷,您可来了!您快劝劝小姐吧!”
听罢晏晏说的话,那人回到:“我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安歌听完此话当即不愿意了,直起身质问他:“你凭何对我的人……颐指气使!说!你是何人?”
那人扶着安歌,来在了桌前坐了下来。
安歌看到桌上的菊颂后,欢喜地不行,便伸手去拿,没想却被那人抢先拿了去。
她心想,此刻若是再不夺回,他定会将这宝贝菊颂一点点喝光!便趁他不备,伸手夺了回来,赶紧抱在怀中。
“歌儿,快将那酒给我!”
安歌抬眼一看,才看清眼前人竟是怀信,连忙扔了酒瓶,一把将他抱住,问道:“怀信哥哥,你何时来的?”
“你怎么将自己灌成这样?”
安歌说:“都要怪那个坏老头子!竟要将我的小怀信骗走!”
“什么坏老头子?”怀信不解。
安歌嘤嘤道:“他要将我的小怀信……嗝……派去那般凶险之地!他有手有脚……为何自己不去?孬弱……”
怀信听罢,连忙捂住安歌的嘴巴,“不可乱讲!这话若让别人听了去,便是死罪!”
怀信盯着安歌,安歌亦收了声,使劲点了点头。怀信见她老实了,才将手慢慢拿开。
“歌儿,你放心,我不会去很久,我亦会将自己照顾好的!”
安歌听着怀信温柔的声音,只觉心内就似片片花瓣被风吹起,而后缓缓落下,如同花雨一般。
“若是当真打起来了……对方将士太强悍……你万万不可恋战!你要快跑……跑回来我护着你……定让他们丢盔弃甲而逃!你可记得了?”
怀信笑着点头:“是!待我打不过时,定跑回来,让你护着我!”
说着说着,也不知为何,安歌这心中越来越难过,忍不住哭了起来:“喜服也未做……成亲之事亦要被耽搁……战地还那般凶险……糟老头子……坏心肠!”
怀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说:“我知晓你担心我,也知晓你今日不是气我。但是圣旨已下,又是为着这保家卫国的事,我想,是个男儿,都应当去罢。再者,若是朝中武将的家眷们个个都如歌儿一般,岂不大乱?”
“我不像她们……明明担忧……却佯装大度……我就是担忧……不想你去……还气那糟老头子气得紧……恨不能……”
“歌儿,待我回来之日,便是你我成亲之时,你就说,可愿做这将军夫人?”
怀信此话一出,安歌当即喜上眉梢。
“嗯嗯嗯……”她依在怀信怀中,点头如捣蒜。
怀信扶着安歌坐稳,而后,将腰间挂着的玉佩解下,放在她的手中,道:“这是我最重要之物,从今日起,便交由歌儿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