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羡见安歌这模样,当即哑然失笑,道:“原来是我家歌儿来了!”
怀信见此景象,飞似地跑了过来,他见子羡那般不以为然,竟还说出“我家歌儿”这等言论,十分不悦,便斥到:“轻浮!”
子羡穿好衣衫后,缓步从屏风后走出。
只见他着一身缟色长衫,长发散放着未束起,发尖还偶有水珠滴落。
他径直向安歌走来,笑逐颜开地看着她,全然不顾怀信眼底那熊熊烈火烧的正旺,说:“你这番来沐梓洲,可也是许久未见,遥感我对你甚是思念,便专程来探望我的?”
“子羡,你正经些,我今日来,是想请你救救这位公子!”
子羡顺着安歌目光示意的方向看去,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顿了顿,便对那个男子说:“将人扶去柳暗居躺下罢。”
柳暗居中。
子羡探完那昏厥男子的情形后,对子辉道:“去将玄玉拿取来。”
安歌连忙问:“玄玉是何药?可救这位公子性命吗?”
子羡却是答非所问,自顾自说到:“南麒有一种毒,名为流金铄石。此毒不必下在水中或是饮食中那般麻烦,只需将其散于空气中,常人定是防不胜防的。”
安歌问:“那这流金铄石毒性是否凶猛?”
说话间,子辉已经将玄玉取来,子羡接过后,一边帮那男子服下,一边说:“此毒先会致人精神恍惚,而后便会出现幻觉,那幻觉多是中毒者心内可望而不得之物,若是心静如水,便无事,若是……”
“若是什么?”安歌追问。
“若是心绪激荡,便是十死无生。”
安歌说:“若是看到心内渴求之物,怎会有人能够心如止水?”
那男子听罢,神情悲痛,去到榻前,看着那昏厥的男子,说到:“都怨我未护公子周全,若是公子有事,我斯尧定陪公子同赴黄泉!绝不苟活!”
子羡望向他,道:“我说的那种情形,是你未入我沐梓洲。”
斯尧听罢,那眉头当即舒展开了。
子羡接着说:“歇到明早,便无虞了!”
斯尧听罢此话,立刻抱拳:“二位公子,还有姑娘之恩,斯尧定不敢忘!来日公子、姑娘若是遇了难处,斯尧必定倾一己之力相助!”
安歌说:“斯尧公子,你家公子有你,实乃幸事!报恩什么的还是不必了,我瞧你这伤势也是不轻,子辉,可否请你再为这斯尧公子上些药?”
子辉点头,随即便出了屋子去取药了。
“只是不知,为何会有人下毒害你家公子?”安歌问到。
却见那男子面露难色,似是有不能言明之苦,安歌见状,便没再追问下去。
她转而看向子羡,说到:“子羡,即无大碍,那我便先同怀信回去了。”
“好,我送你们出去。”
说罢,安歌与怀信同斯尧告了别,便随子羡一同出了屋子。
“歌儿,你还未说,你今日是不是太过思念我……”
怀信听罢,一把将安歌拉到他身侧用手臂紧紧环着,对她说:“你可记得明日还要去锦绣满堂置办喜服?”
安歌见怀信这拈酸泼醋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说:“知晓了。”
子羡惊讶地问到:“你二人竟要成亲了?!”
安歌点点头。
子羡听罢连忙故作悲伤状:“唉……”
安歌见他眼中满是狡黠,也是百般的无奈,便说:“子羡,你可否别再逗怀信了?你每每戏弄,他每每当真,你二人这有来有去的,可有趣吗?”
子羡笑道:“甚是有趣!”
说罢,便转身回屋,飘逸快步而去,还边走边言:“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