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许是自己也受了伤的缘故,再加上他拖抱着的男子好似已没了意识,因此向前挪地很是艰难。
这没了意识或是熟睡的人便是最沉的了。
果不然,没行多远,这男子便支撑不住,与怀中男子双双跌倒在了街市上。
那男子急急起身,赶紧将那昏厥的男子扶起,口中不停喊着:“公子!公子!”
附近的行人见此情景,纷纷都驻了足。
那些看客们却只是交头接耳,或是指指点点,竟无一人肯上前相帮。
也难怪,这街市上大多是些布袜青鞋的白丁俗客,见到这阵仗,自然是退避三舍,不敢上前。
“歌儿,你可会害怕?”怀信看着安歌问到。
听怀信此言一出,安歌便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思。
“怕,却又不怕。”她说到。
“怎么说?”怀信问她。
“不知那二人的身份底细,怕错帮了贼人。”
怀信望着安歌,目光如镜,用手指在她眉心处轻轻一点,道:“莫怕,有我护你!”安歌心领神会,点头应了。
二人随即来到了那男子跟前,那男子当即像似握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满是企盼地看着怀信说:“公子可愿救救我家少爷?”
“不知你家公子这是怎么了?”
怀信一面问一面细细探查着那名昏厥的男子。
“我家公子是被人投了毒!公子,可否求您施以援手,在下必定千恩万谢报答公子!”
安歌上前去到怀信身侧,拽了拽他的衣袖。怀信侧脸瞧她,安歌便示意他听她耳语,怀信便将身子倾了倾。
安歌伏在他耳畔道:“去沐梓洲兴许有救!”
“可是……”怀信听罢有些迟疑。
“现下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安歌说到。
怀信只得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来至沐梓洲,安歌便赶紧上前去叩门。
“子羡!子羡!子羡!快开开门!”
她一边大力叩着门一边从门的缝隙里往院里看。
转瞬的功夫,便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急急往这边来了。
来人打开门,安歌也顾不上问候了,劲直就往里闯。
开门的人是子辉,与子羡同是母亲的徒儿。
“歌儿,我来通传,你万不可……”
还没等子辉说罢,安歌都已经快将这园内的房门推了个遍了。
这子羡从不固定在一处歇着。今日在阳春居,明日许就在白雪居。还说这心绪不同,卧寝之处也当不同。
安歌听他这番言论,只觉这男子也太过矫情。
她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想也不想地一把推门就入。
子羡!子……”
推开门,好一副春光映入眼帘。子羡刚沐浴罢,她虽隔着屏风,却也在烛光的映衬中将其背影看了个七八分。
安歌哪见过这副景象,当下捂脸,转身,惊叫着大喊到:“子羡!!!你为何不应声!!”
此时子辉说话了:“所以我才同你讲,先等我通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