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是怀信!安歌瞬时泪奔,趴在怀信怀中哭了起来。
“是我不好,我应当早早同你讲的,没想却吓坏了你!”
安歌抬头看他,月光照进竹丛,透过竹叶的缝隙,撒在了怀信的面庞上,半明半暗间,那真挚,温柔却又紧张她的眼神,看的她心慌意乱。
她心想,若不是此时是在夜色中,怀信必定能看到自己的耳根子都红了。
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怀信赶紧撤手,安歌也不知该往哪看。
“那个……你怎么会在这儿?”
本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没想,听到怀信的回答后,安歌又失语了。
“你出了院门不久,我便跟上了你,想着看你回到妙仪苑我便返回,却没想你不径直回去,到处乱逛,还差点置自己于险境中!”
怀信竟是在紧张自己吗?想着想着,安歌这心跳竟快了起来。
天呐!
慢着!
那自己在芷菡苑门外倚着墙,双手捂着脸,平复心情的样子,难道也被他看到了?
“你别误会,你是从我芷菡苑出去的,我理应送你回去,免得夜黑了,你不慎跌倒摔伤,到时再惹得义父怪罪!”
听到这,安歌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想想真是羞愧,刚才居然还在害羞,还脸红。难道她还不知道这怀信什么样子吗?她此时不用看他,都知道他那副冷冰冰的面孔。
安歌一气恼,也忘了先前跟踪春杏的事,使劲搡了怀信一把,气呼呼地快步离开了。
安歌还没走到妙仪苑门口,远远便看见晏晏在门外焦急地徘徊,晏晏看到她后,立刻小跑着来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小姐!你跑去哪里了?可把我急坏了!”
“没事的,我不是去给怀信上药吗?然后就……”
“然后就什么啊小姐?”晏晏疑惑地看着她。
安歌现下已是乱了思绪,这脑袋里千千万万根丝线纠缠不清,全是怀信今日在她房中用手指轻轻点她额头时的模样,在他房中为他上药的画面,转而又是刚才竹丛月下,怀信用双臂护着她时,紧张她的模样。
“小姐?”晏晏见安歌不说话,轻轻用手扶着她的小臂。
安歌一下回了神,“哦,然后这不是就回来了!这屋外更深露重的,咱们赶紧进去吧!”
晏晏将她送回卧房后,安歌便谴她回去休息了。
真真是乏了,安歌心想着,伸了个懒腰,来到榻边,未更衣便倒头就睡。
半梦半醒间,她好似听到有人推门而入,朦朦胧胧看不清是何人。只觉得他轻轻地来到榻前,慢慢蹲下,在床边凝视着自己。
安歌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的手帮自己轻轻拂去了脸上因为翻来覆去而凌乱的发丝,之后又在她额间点了一下。
一觉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安歌伸了一个懒腰,猛然间想到,那汀兰都快临盆了,我却还在这里睡着!
安歌匆忙起身,喊晏晏来帮她梳洗。
晏晏边为安歌疏发边说到:“小姐,少爷已经在厅里坐着等您了!”
安歌听罢,这心下又不安分了,扑通通的,只觉着突然间气也不顺了。
晏晏见她这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扶着她坐下,匆忙回身,小跑着去倒水。
安歌接过晏晏递来的水,喝了一大口,才感觉好些了。
“他何时来的?”安歌盯着晏晏,紧张地问到。
“昨夜您刚歇下不久,少爷便来了,说来看看小姐是否平安。小姐,晏晏还想问您,您昨日怎么了,少爷竟这么问?”
安歌也顾不上答她的话了,紧张地问:“那他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没错小姐!少爷进来看了看您,便出去了。但是出去后也没有立刻走,在园中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去的。”
昨夜竟不是梦吗?竟是怀信怕我再折回去,担心我的安危,便来看看我是否安全?
想到这,安歌赶紧摇摇头,不对,他只是怕出了差池父亲会责罚他吧。可是,他为何又会帮我拂去脸上的发丝?
“小姐!”
安歌骤然回神,只见晏晏这脸都快贴到自己脸上来了。
“小姐,咱们快些吧,方才晏晏询问少爷来意,少爷说是有什么要事要与您相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