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但是歌儿是我掌上明珠,此事,须待我与歌儿私下议过后,再告知韩宁侯,可好?”
安歌心想着,国公说话还是有用,韩宁侯立刻说到:“自然自然。”
只是那萧月卿,虽赔着笑脸,却看得出不是真心,但国公发话了,她也不好驳家主的颜面。
正午用过饭后,淮国公一家便送韩宁侯一行人到了门口,待他们的车马走远后,便打算返回园中。此时萧月卿说话了:“奕城……”
谁知国公打断了她,看着安歌说到:“歌儿,来爹书房一趟!”说罢后也没应萧月卿的话,径直走了。
萧月卿在诸多下人面前,被一家之主当头泼了冷水,场面很是难看。她瞪了安歌一眼,生气得地甩了袖子,便回自己园子去了。
安歌果然还是习惯这样的她。
待安歌回过神,赶紧跟上自己父亲的脚步,父亲走在前头,也没说什么。
安歌心内五味杂陈,想着那韩康润可不是她心之所系,若是她不答应,也不知道父亲是否会依了她。
来到了书房,淮国公说到:“坐罢。”安歌听罢,便赶紧坐了下来,不敢迟疑。
国公虽宠女儿,但是这平日里的礼数却是一点不能少的。国公叫坐才坐,国公若不叫坐,只得站着回话。
安歌坐在桌边,替自己父亲斟了茶,而后端到父亲面前,淮国公接过,也不说话,只呷了一口,便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见父亲不说话,安歌也不敢多问,便原回到桌旁坐着。
此时,有人来在门口传话:“国公爷,怀信回来了。”
安歌回头一看,来人正是管家李丘,他身后还有一人,那人低着头,着一身玄青色的衣裳,腰间挂着的玉佩很是眼熟,手中持一柄剑。国公让他上前,安歌才看真切,这正是父亲的义子,怀信。
“怀信!你几时回来的?”安歌高兴地唤他。
“歌儿。”他还是同从前一般冷言冷语。
从小到大,安歌已是惯了,心想着像他这般年纪的,都不如他老气横秋。
怀信上前向国公回话:“回义父,孩儿去了侯府附近打问,没得到消息,后来便一直等在侯府门外,终于等到一个采买的下人出门,孩儿便跟上他,而后使了不少银两,他便什么都说了。”
这事得从年前说起。
有一段时日,一姑娘总在侯府门口徘徊,韩夫人听闻后慎觉蹊跷,便把这姑娘叫了进门问话。
原来,这姑娘是瀚云台的歌姬,名唤汀兰,与侯府小公子韩康润相识后,两情相悦,暗通款曲,一来二去,便有了孩子。
这汀兰姑娘犯了瀚云台的忌讳,便是不能与客人私会,总掌事若竹给她两条路选,一是留在瀚云台,孩子不能留,虽不能大富大贵,却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儿,第二条路,则是离开瀚云台,但是侯府会不会留她,全看她的造化。
汀兰便毅然决然离了瀚云台,前去找她的情郎韩康润。那韩夫人听了来龙去脉,便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想着这种出身的女子,国公府虽是万万不能留,但孩子却是韩康润的种。便想等这汀兰生下孩子后再做处置。
于是他们便把这女子留在府中。起初,韩康润还会去看望,没过一月,便将这汀兰抛之脑后,另寻新欢去了。
汀兰见韩康润变了心,也是心灰意冷,便想着离开韩府。谁知这韩夫人变了嘴脸,将她拘禁在府中。如今临盆之期将至,只怕是这孩子呱呱坠地之日,便是这汀兰的死期!
怀信说,那采买的下人,也是看着这女子可怜,才肯告知与他的。
国公听罢,愤然起身,拿起桌边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杯子瞬时碎的七零八落。
国公的手气的发颤,“岂有此理,不仅戏耍我国公府的人,竟还做出这等卑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