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生气夹满嘲意的声音和着寒风刮过殷商耳畔,他的心自顾自地疼了起来,一阵一阵地“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不是讨厌你”他不知道,在几个时前,她已满身心的绝望“是恨你”
胸口痛感开始往周遭泛滥,他不希望她恨他“恨我没关系,你好好留在我身边就行,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待你,以后你要做什么都不拦你”
她不信他,从来都不信。
“你能不能放我走”
“只有这条,不可能”
她没再与他纠缠,转身面朝着马路,看着底下偶尔飞梭而过的车辆,凌晨的车很少,又长又直的道路显得很是空荡,像一条黑夜里的蛇,等着将她吞噬。
这样正好,不会因为她给交通带来堵塞。
回过头来,她看着他,轻轻了一句“你要记住,我恨你”
这样的话让殷商眉心微微拧了起来,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一时没看清那是什么。
而她话完,忽然爬上护栏任由自己身体往下坠
“三月”他心脏骤缩神情巨变,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她的手,青筋凸显,一只手牢牢攥住护栏不松手。
她的身子垂挂在空中,一阵短暂的晕眩已经过去,看了看桥下,然后抬起头来最后看向他“殷商”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这样的形式。
“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这样的人了”
他满面青筋,厉声道“抓紧我,别松手”
“我希望你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即使我已经看不见了”她另一只手攀上他的手背,掰开他的手指。
惊慌遍布他神经“别松手,别松手,我叫你别松手”
她还是挣开了他的手,的身体如飘絮一般往下坠
“三三月”他在桥之上眼睁睁地看着,眼珠爆红,目眦欲裂
一辆轿车从桥下经过,她的身体砸到车顶,发出极其刺耳沉重的一声砰响之后,腥红的血从她口鼻淌出,身子直直滚去地面
轿车来不及刹车,驶出去两三米远后方停下来,车顶重重凹陷下去。
他在高高的桥之上,看着她躺在宽广的马路中间,呆呆地看着痴傻了一般。
地停止了运转,他的脑袋嗡嗡呜叫,听不到任何声响!
他恍恍惚惚回过神,蓦地转身,连跑带奔从最近的楼梯下去,掏出手机拨打阿茶的电话……
被砸到的司机颤颤巍巍地下车,两脚虚软地朝三月这边走过来,殷商飞奔下来,一把扯开他,跪在地上那具动也不动的身体前,探手想要抱起她,可是看着她破碎的模样,他犹豫了,手在半空,僵硬又悲茫
“不不是我”司机惊慌堂皇地在他身后解释“她自自己掉下来的,真的不是我”
耳边听不到旁饶声音,最终他还是心翼翼地把她抱起,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三月”他低低地叫,试图把她叫醒。
他摸摸她湿黏的脸,上头一片斑驳的血渍,已经有些难以辨别原来的模样,他的眼睛充血,红得并不比她脸上的颜色来得浅。
怀里就像死去聊人忽然动了起来,浑身抽搐,嘴里汨汨淌出鲜血来。
“三月,三月”他慌乱而心惧,自欺欺人似地用手接住她嘴角不住淌出来的血液“三月”
她还在抽搐,他把她揽到怀中,怕她就这样走了。
猩红的血不多会便沾透了他胸口的衣衫“三月,再坚持一下,阿茶已经赶来了,他的医术是一等一的,乖,再坚持一下”
,渐渐亮了
她被送到了新的诊所,阿茶与助手为她做手术,从早上到下午,7个时的时间,给殷商带来的消息是。“她的肋骨断了三根,其中一根扎破了肺部,掉下来时后脑也受到撞击,心脏破裂导致心包积液,手术完成了”
他身上一片浓郁的血腥味,喃喃地问“平安了吗”
阿茶面上难色深浓“我只能保证她留一口气,至于会不会醒,醒来后有没有其他问题,这一切都要看她看”
夜晚10点多,为初关好言书阁的门窗,等卷闸门完全降下来,一转身,撞上一堵人墙,往后踉跄了一步。
“当心”人墙长手忙揽上佳饶腰,稳住她的身形。
“你怎么无声无息站在人身后吓人”她嗔怪一声,手拍了拍男友胸膛。
他眼里含笑“没想到你会撞上来,是我不对”然后摊开她的手把手里的饮品放到她手里“刚榨的牛油果奶昔,等我一会儿,再做完最后一桌东西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忙完早点回去休息,我自己回去就斜罢看了看左右,没什么人,踮起脚尖亲了亲男友的嘴角。
孔林嘴角一咧,不自控地漾起弧度来,不过面上还是正经的“听话,进来等我一会儿”
罢先迈脚回去继续做事,以为她后脚会跟上来。
为初站在茶廊门口看他在吧台忙碌,瞧了好一会儿,心疼他两头奔忙,便自己往停车场去,一边喝着他榨出来的奶昔,低头看了一眼,笑着自言自语“牛油果热量这么高,还给我做这个”
她上了车,驶出车库,往家的方向走。
孔林做完两份茶饮,抬头在店内寻了寻她的身影,没瞧见人,往门口看了看,也空空如也。
这个点他放不下心,洗了洗手一边解开围裙“阿维,今晚你关一下门”
瞧着老大有些着急的动作,阿维问“怎么了吗”
一边拿上外套“我去送为初回家”
闻言,阿维失笑打趣“人家这么大个人了,你怎么老怕丢”
揶揄的声音传入芋子的耳,也叫她不由得抿嘴偷笑。
孔林可不是吃亏的主儿,一边往门外走,一边不客气地吐槽“你长年单身自然不懂女朋友的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