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吓的,”赛瑟突然靠在椅背上大笑,“喜欢就喜欢咯,又不是犯罪,你怕什么呢?”
“我很尊敬婴队长,也很欣赏他的忠诚与骁勇,仅此而已,”隐心眉挤出一个龇牙咧嘴的僵硬笑容,“如果我真的喜欢婴之白,我一定不会跟您否认的。”
“你这么信赖婴之白,是因为他从黑坟牢坑里救了你,还是,”赛瑟凝视着她,“因为他看过你的戳记?”
经过了第一次的突然袭击,隐心眉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那一瞬间她还是有些慌神,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陛下,您该不会是因为婴队长看过您没看过的东西就生气吧?我相信婴队长已经和您汇报了地牢里发生的一切,我也相信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如果您还是觉得气恼,给您看戳记您会消气吗?”
这一下赛瑟也受到了直接的攻击,他的脸色唰地变了,有那么一瞬间隐心眉甚至觉得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然而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你这么认为?”
“这女人,嘴上冠冕堂皇,心里又却另当别论,”赛瑟暗想,“或许我该让你尝尝原形毕露的滋味。你这虚伪的骗子。”
“您当然不会这样想,”隐心眉赶紧给他铺台阶,“婴大人自从看过以后就再也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话了,若不是出于工作他几乎对我避而不及。陛下,别为了一个丑陋的戳记污了您的眼目,您在您的后宫可以看到比这美丽得多的景色。”
赛瑟又一次靠在椅背上笑了,摇着头说,“你我已经谈了太多关于他的事了,我要是再因为这个对你不依不饶,那不是让你更喜欢婴之白?我绝不会让他这么轻轻松松就躺赢的,否则今天出巡时你们对我高呼的热爱不就白白让了别人?我这个皇帝难道是白当了?”
“这男人,嘴上说不把我当奴隶,可表现得却完全不一样,”隐心眉心里说,“或许你该体验下被迫拱手相让的滋味。你这个精神扭曲的变态。”
赛瑟和隐心眉,这两位相当扭曲相当阴暗却自我标榜为客观冷静特立独行的青光眼患友,都各自发展出一套既唬得了世界,又骗得了自己的处事哲学,假如他们有朝一日听到了对方心底暗藏的真正想法,两人都会立马凶相毕露连装都懒装,巴不得立时立刻致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但是,如果他们两人的憎恶在某一刻产生质变,迸发出诡异的吸引力,势必会导致魔鬼般凶残的可怕爱情。
至于他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虚情假意的惺惺作态,老实讲我们其实也不晓得,就让这一对可恶的坏东西们互相捅刀子去好了,我们就在旁边吃吃喝喝看戏吧。
隐心眉揣着那样的想法,有口无心地回了皇帝几句,屋子里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更明显了,这么清晰难道赛瑟听不见吗?或许是隔墙有耳,有人正在窃听吗?想到这里,她忽的一个冷颤,不由自主地四下张望想要找出声源。
“所以,”赛瑟的声音把她飘走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们来谈谈按照原计划,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吧。”
她刚想回答,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一个巨大的影子遮住烛光,向她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