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抛开身份好好聊聊吗?那么我们就来好好聊聊。”赛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她往后踉跄几步,只得重新坐回长凳。
“何等荣幸,求之不得。”她干巴巴地说。
“坦白说,你恨我先皇或者恨我吗?”他不等她回答继续说,“你当然恨,所以你以及那些抱有和你一样想法的隐底莲人,或者非隐底莲人,或者是看热闹的人,都巴不得毁了我,毁了皇室,毁了整个威盛凯,是不是?”
“不是。”
“承认吧。你们忍辱苟活至今难道不是为了消灭所有敌人?几千年的血仇如果得不到公义的审判你们难道会善罢甘休?承认吧。”
“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你搞错了。”
“你了解你们的历史吧?你了解这个世界上关于隐底莲的所有记载和传说,或者不如说你渴望了解这些。我说得没错吧?”
“你又搞错了。”
“我错在哪里?”
“或许有些人对隐底莲的所有都相当着迷,看我们的样子好像是活化石。但是除了屈辱悲惨的流亡史,莫名其妙的戳记和万人唾弃的遭遇,我们到底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你们想得着我们或我们的遗产为己所用,然后再把我们剥了皮挂在树上任人朝我们的尸体丢石头。所以,这样的隐底莲历史对我有什么用呢?我已经为这几个字付出了全部代价,对我来说已经够了。至于我们的历史,无论是辉煌是荣耀是兴盛是不可摧毁,还是邪恶是咒诅是鲜血是任人宰杀,我一点都不想了解得更多。”隐心眉看着皇帝的眼睛,相当平静地说,“既然我们要开诚布公,促膝长谈,那么我不如老老实实地告诉你,别把我当成你,我既不想得到什么也不想征服什么。那些你们觉得很重要的东西,我他妈的一点都不在乎。”
“所以,”赛瑟倾向她,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现在的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局外人咯?”
“如果你愿意让我当个局外人,”隐心眉同样靠近他,“我非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