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跪得太长,又加上天寒地冻,岳如歌早已四肢发僵,只微微挪一下身子,竟都生生发疼,杨柳只好暂时扶她在客椅上坐下。
见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双目业已核肿,那模样甚是可怜,杨柳眼里泛着心疼地从怀里拿出方巾给她擦了擦脸,却是什么闲话都不问她,免得让她难堪。
岳如歌心里感激,拂着热泪,却自己诉起了衷肠。
那杨柳听得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七分惊三分怕地把岳如歌微微发青的小脸望着,瞅着四下无人,才悄悄问她“你们可是有过……”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岳如歌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微赧地点了点头以示答复。
正要再开口说些什么,杨柳却后怕地赶紧伸手捂上了她的嘴,并趁着没人,扶着她快步离堂而去。
岳如歌毕竟少不更事,哪里知道甚么话当讲,甚么不当讲。
她心中日夜思念自己的情郎。
可眼下,萧家老爷夫人却要把她嫁给别人做小,她竟恨不能发文布告天下之人,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不屑得去做那护军校的儿媳。
在一众不用伺候主子的下人丫鬟住的偏房中,趁着大家都在忙活儿,她与杨柳私下里又说了许久,直到夜深才见杨柳提着灯回去。
回到风厢,见自家主子不在屋里,她便去“雪厢”萧沥沥的房里寻她。
彼时萧沥沥和骆冰正在商讨给肚里的孩儿取字的事,方定下“印泽”二字,便听得了门外轻起的声响。
见是杨柳过来,骆冰再三言了谢,即告辞走了。
客人走后,萧平儿照例并不多话地打来热水为萧沥沥擦了脸,又暖了手脚,服侍她好生睡下了。
是夜,风住雪止,万籁俱寂,难得好眠。
然翌日一大早,天刚露白,尚未清醒的整个萧府便被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