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呢?”余有胜心平气和地问道。
几个追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看着余有胜,更不敢说一句话。
云琴终于有机会开口,遂将这伙人追债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说完请求余有胜主持公道。
屋外虽然光线刺眼,屋内光线却很昏暗。张小幺躲在门后,不出声,几乎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此刻余有胜知道前因后果,叫张小幺出来当面对质,众人才发现最关键的一个人仿佛早已置身事外。
有张小幺亲手所写借条,张小幺虽想辩解,无奈证据确凿,只得认了这笔债。余有胜出面,免了不合理的利息,将张小幺的债务确定为借款本金十五万。张天颖顾念亲情,拿出十二万给张小幺还了债。何虎让张小幺重新写了欠条,标明利息,规定好还款期限,拿着新写好的欠条,带着自己的朋友回去了。
何虎等人刚走,张小幺就往老房子去了,钻进房间,“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门。
张天颖端上茶水,收拾被何虎等人砸坏的家具。余骏去外面拾回礼物,将其放好,坐在余有胜的下首。
“弟妹,我今天过来是谈余骏和天颖的事情的。”余有胜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道天颖是否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云琴听到余有胜专门为了这件事而来,不知道余有胜是不是已经知道其中隐情,满脸不快,道:“余乡长,感谢你今天帮我们解围,但这件事请你不要再提!”
余有胜讶异地道:“是两个孩子之间有什么误会吗?我这刚开口,你直接就否决了。”
云琴气愤地到:“余乡长,你都叫我一声弟妹了,而且这种事情你都找我来定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坦白了说。我和天颖没有血缘关系,但现在村子里面都把我当成她亲人了,我这才刚刚被张风的父母扫地出门,转手又把别人这么优秀的姑娘送到他家,我这张脸还要不要?别人见了还不笑掉大牙!说我姓云的犯贱,死皮赖脸的硬要巴结他家。”
余有胜久居官场,见怪了人与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却没有料到这些本该淳朴善良的百姓之间,勾心斗角尤胜官场,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在相互算计。
见余有胜茫然的样子,云琴接着说道:“余乡长,这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天颖没看上余骏。”
余有胜哑然,半晌才道:“这样的话,那倒真是我家小骏的损失了。这么优秀的姑娘,理应有个好的归宿,我家余骏,确实不是个好的选择。”
张天颖刚收拾完毕,回到厅房,听到余有胜这么一说,道:“姑父,你别这么说,表哥也没什么不好。”
余骏听到这话,一下跳起来,差点撞到火炉上,兴奋地道:“天颖妹妹,刚刚你说什么?”
张天颖的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娇嗔地说了一句没什么,装作找东西去了。
余骏更兴奋了,声音都有点颤抖:“舅妈,天颖妹妹没有看不起我!她没有看不起我!”兴奋之盛,“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云琴摇摇头,苦笑着道:“看来我会错意了,这丫头既然这么说,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要她高兴,我这脸面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有胜也苦笑着道:“将来的天下,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跟着掺和这些事干什么。你做出这么大的让步,真是不容易,你和张家的矛盾,我会找岳父好好谈谈的,尽量缓和你们的关系。”
云琴道:“那倒也不用,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谈话直到傍晚才结束,父子二人打道回府。余骏也已经进入了张天颖的考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