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壶明月酒。”点完菜，安阳又要了两壶酒。他把手中的画塞给服务员，让他转交老板。

菜上得很快，最后一道菜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保养的很不错的成熟女人端上来的。她穿着旗袍，踩着高跟鞋，一步一声响，一步一扭腰。她身材很好，长相虽不出重，但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韵味儿，很是吸眼。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老板，苏曼。”

楚歌注意力本集中在饭桌上，苏曼一开口，她立刻被苏曼声音吸引，抬头朝苏曼看去。苏曼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她有很明显的苏州口音。楚歌一直好奇传说中温婉的江南女子是什么样子，她们说话是不是都是软软糯糯的。所以苏曼出声后，楚歌就一直盯着她看。

“你这小娘仵，不吃饭，看着我做什么？”苏曼勾着嘴角看眼楚歌。

楚歌只觉眼前人媚眼如丝，说话略带娇羞。真美，楚歌想。苏曼的美不在于皮相，而在于骨相。皮相好看的，楚歌见多了，但像苏曼这样从骨子里透出动人的美的人着实很少。虽然苏曼年纪不小，但这并没限制她的美，反倒给她增添不少韵味。什么女人四十豆腐渣，全是瞎扯，每个年纪有每个年纪的美，只有庸俗的人才认为美是固定的。

“你看傻了？”苏曼离开后，安阳偏头问楚歌。

“你送她画，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楚歌亮着双眼看着安阳，“眼光不错。”

“想多了，她有男朋友。”

“谁？”

“陈子陵。”

“哇——”楚歌感叹，“有眼光。”

四人闲聊中，两壶明月酒很快喝完，苏曼中途又端了两壶送来。

“明月酒……为什么要叫明月酒？”楚歌脸颊微红。

“你端着酒杯到窗户边。”这个包间有排对着月亮的窗户。安阳给楚歌倒上一杯酒，楚歌照做。

“杯里有个月亮！咦——好亮的月亮！”楚歌端着酒杯走回桌边，杯里的月亮瞬间消失。

“山城薄酒不堪饮，劝君且吸杯中月。明月酒诞生的灵感来自这句诗，这是苏曼父亲发明的。只要在月光下，这酒里就会有轮明月。”

安阳解释道。

“有些凄美。对吧，欧阳——”兰思淼拍一下欧阳衍。欧阳衍点点头。

“看来你跟苏曼是老相识。”楚歌端杯酒到窗户边，看着杯中圆月，一饮而尽，就当自己一口吞掉月亮。

“确实。”

吃过饭，兰思淼打了通电话就带着楚歌他们去了藏珍阁。

藏珍阁在暗街的宋区，它的建筑风格有些像福建土楼，中间的地是空着的。楚歌四人一进藏珍阁就被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引到二楼。

“还是菊花茶吗，兰爷？”男生低头寻问兰思淼。

“对，再上几盘点心。”

“好，请稍等。”男生离开。

“兰爷？”楚歌看着兰思淼，笑道：“原来你还是个有派头的。”

“那是——”兰思淼翘起二郎腿。

藏珍阁这时人不多，楚歌四人边喝茶边吃着点心等着拍卖开始。点心被灭了一半，藏珍阁的人才陆续多起来。

“来早了。”楚歌开始犯困，“我先眯一会儿，开始了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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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楚歌被兰思淼推醒。

“开始了。”

“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中央空地已铺好红毯，两位主持人正手握话筒念词。简短的几句话后便是开场舞。

两排身着五彩纱衣的女子相对出场，她们的上肢柔软灵活地舞动着，像两只翅膀。她们舞得很好，像极了一群花间游戏的蝴蝶。楚歌本有些迷糊，但看到这场舞蹈表演，脑袋立刻清醒不少，有个猜想在她心里慢慢成形。

一舞结束，五彩纱衣女子尽数退下，三名黑西装安保人员各推着一个可以灵活移动的木展示台到红毯之上，三个木展示台顶部都盖着红布。安保退下后，三个穿着襦裙的礼仪小姐出现，一个展示台边站一个。

“看来中间的那个最值钱。”安阳看着中间的展示台，喝口茶。

中间展示台台身雕有几朵盛开的牡丹，几朵牡丹都上了色，在浓绿的枝头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