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名字,李肆是再熟悉不过了的。
江素君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妻子。
李海宁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儿子。
这两个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为重要的两个人,是他的精神支柱。
为了他们,他可以忍辱负重,甘心当一个别人眼里的怂货。
为了他们,他可以昧着良心,去王家旧染坊下毒收割寿元。
为了他们,他可以义无反顾,走上艰苦卓绝地修行之路,与天斗,与地争。
现在,却有人拿他们当筹码来威胁他李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即便他现在还只会三招,但他也要用这三招让上官图那伙人知道,敢动他李肆的家人的人,无论是谁,都得死!
静海县离唐定县有六十多公里的距离,一般的凡俗要赶路过去的话,紧赶慢赶地至少也要走上一天才能到。
但李肆乃是结丹之境的修行人,即使没有神行身法和飞剑的帮助,一般而言,大概也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能赶到。
可实际上,李肆却只用了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已经赶到了静海县城。
左府因为出了一个左天逸的缘故,在静海县的势力非常大,虽然当时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但李肆还是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左府的具体地址所在。
可当他气势汹汹地赶到左府之时,却发现左府大门前已经整齐滑溜地跪了一排人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有,还全都发着抖。
李肆有点懵。
毕竟这种情节小说里没写过。
“你终于来了。”
一个一直坐在太师椅上打盹的人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跟李肆打招呼。
“这声音……”
李肆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疑惑地细看了一眼,发现此人竟是前些天在北昌县衙门口拦住他的那个小年轻。
“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请你过来的了。”
那小年轻起身向李肆行了一礼,这才接着道:“放心,尊夫人和令郎都安然无恙。”
李肆看了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左家诸人,冷哼了声,没有立即发难,而是急切地问道:“素君他们人呢?”
那小年轻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华盖马车,“都在车上呢,应该已经睡了。”
李肆闻言一个闪身跑到那马车边上,掀开帘子后急切而又温柔地喊出了那个他担心了一路的名字:“素君。”
江素君根本就睡不着,把安儿哄睡之后,她就一直在发呆,恍惚间好像听到李肆在喊她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惊。
待她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泪水就决堤般地涌了出来,根本就止不住。
因为怕惊着怀里的孩子,江素君便一直咬着嘴唇,呆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李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
李肆见状心里一疼,轻轻将她拥入怀里,无比内疚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素君,对不起,我没想到……”
江素君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嘴咬在了李肆的手臂上,久久都未松开。
说实话,就李肆现在的修为而言,莫说是用嘴咬了,江素君便是拿棍子打,李肆都不会觉得疼。
可,他现在疼,很疼。
待得江素君自己松口之后,李肆这才用手将她脸上的泪擦干净,一边抚摸着安儿的小脑袋瓜子,一边温柔地说道:“我先去给你们报仇,然后再回来让你接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