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的是头婚还是二婚?”
“二婚。一个六十岁的老汉看上了一个四十五岁的寡妇,让我去说说,看能不能成。结果,我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没想到真成了。”
“六十岁,年纪也不小了。那寡妇咋看上那老汉的?”
“岁数是不小,可人家有钱。那寡妇的儿子谈了个对象,准备要结婚,可这寡妇家里穷的叮当响,根本就拿不出这结婚的钱来———我这一问,她说只要那老汉愿意给她儿子掏彩礼钱,她就同意这门婚事。”
“那这两口子,后来过得怎么样?”妈盘着腿坐在床上,跟听故事似的对着那媒人问。
“过得还挺不错。那寡妇搬到了老汉那里,她儿子在老汉的资助下还做起了小买卖,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媒人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放在嘴上,然后又用右手上快要灭了的烟头将新烟点着。“我啊!真不知道,做媒还有这么多的道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人家给春丽这丫头相过亲,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没结婚,就说明没有谈成么。这有什么。”
“你说的没错,”爸接话说,“可是咱也要知道到底是啥原因而导致的不是?”
“这还能有啥?肯定是彩礼没谈妥呗。”
“我看呐!也不一定是这样。”妈说。
“那你说是哪样?你咋就这么能猜呢?这根本就没有撒事么,非要猜出个事出来。”媒人大声的说。
“那这样,你明天再给问问———不然的话,我这心里总感觉有块石头压着,”妈捂着心口说,“我们辛苦了这大半辈子,也就攒了这么一点钱,到时候要是再出个什么差错,我这儿子指不定啥时候才再能娶上媳妇。”
“看你这话说的,”媒人用手拍着桌子说,“人家还能把你的钱卷跑了不成?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成不?”
“我哪是这个意思?”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你问一下能咋滴?又不是白让你干,没给你给钱吗?”
“可这......”媒人欲言又止,“可这......这分明就是不信任人家嘛。人家既然没说那一档子事,就说明没这事过。”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了好,”表叔说,“要是你害怕薄了颜面,那明天我就去问问。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也是应该过问的事情。我想你可能对媒人这个行当还不是很了解,你再多接触接触,就知道我们为什么,非要问这些你觉得没有必要问的问题了。”
“他表叔说的没错。不过,这事也没必要为难你。”爸说。
“其实也不是为难,就是觉得多余,没有必要。”
“怎么会是多余呢?”妈看着媒人说,“这现在要是不问,等到结婚出现了问题以后再问的话,还有用吗?”
“好。”媒人拍着自己的大腿说,“我现在就让你们问个清楚。”他起身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