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看了看一旁真能睡得着的常羡,气是不打一出来,一拳头不轻不重地打在他肚子上,“起来,一起想想怎么把多出来一个小姑娘的麻烦给解决了。”
常羡半梦半醒听到一个“怎么把多出来的小姑娘给解决了”,立刻就清醒了,说想出去上个厕所。鸵鸟再看到他,就是那毁三观的画面。
朽木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手雷,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个。”
鸵鸟接过手雷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越沉的手雷由于燃料比较多,威力也就会相应的更大。但这枚手雷,轻得像玩具。结结实实地晃了他一下。
朽木揉了揉鼻子道:“那个小姑娘是雇佣兵出身,不知道有什么特殊本领。”
鸵鸟眉头紧锁了起来,“那就更麻烦,他们可能有什么情报。这地下不知道还有什么。”
“宝藏,和看守宝藏的。”朽木神秘地一笑,“你知道看守宝藏最有力的是什么吗?”
“啊?”鸵鸟搜寻着这方面不多的记忆,迟疑道,“气候?机关?毒物?捕食者?”
“你说的都不是。”朽木一字一顿道,“是死亡和敬畏。”
鸵鸟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还不如直接说是命。或者那些人所谓的神。”
朽木一边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一边因为这几天一身汗也没有冲澡的条件,把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口来回地搓。
外边突然开始传出异响,鸵鸟以为是有什么突发情况,握紧拳头出去看了看。再回来时,原本就严肃得吓人的脸上又多蒙了一层冰霜。
“还有镇定吗?”他低声问道,“他们可能出现幻觉了。”
几分钟后,从帐篷外传出拍打帆布的声音,接着似乎是常羡的声气:“是我。”
拉链被直接拉下,里面的粗蜡烛被带进来的风吹灭。方圆百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门外那堆暗淡的篝火。
“现在还是夏天。”常羡打了个寒噤道,“怎么会一点虫鸣声都没有,还这么冷。”
“你问我......”朽木顿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本来是想说“我问鬼”的,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半空中突然多出来一双泛着青光的白眼球,还伴随着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干瘪声音,告诉他“因为有我在啊”。想想也是够吓人的。
虽说迷信的观点认为,有鬼的房间平均温度会偏低,但是这种进了冷柜一样的感觉,那应该不是撞上鬼,而是误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