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几日,唐休放下了手头中的一切事物,足不出户的待在芮姬所居住的小院子里,白天青梅煮酒,夜晚琴瑟和鸣,过起了在外人看来“从此君王不早朝”,没羞没臊的安逸生活。
期间芈晟来过将军府几趟,想继续商讨有关于唐休的北上条件,却被侍女以“主公尚未起床更衣”的借口或软或硬的给打发走了,明显可以感受到,大宗正这次是真的对唐休失望透顶了。
外面的谣言愈演愈烈,甚至连河对面枕戈待旦的尉迟通都收到了风声,冒着被细作察觉的危险,他三番两次的派人潜入丹阳,暗地里联系薛灼以寻求事情的真相。
怪不得尉迟通紧张,盖因唐休的堕落与否,直接关系到他在接下来很多年里的安排布局。
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多方博弈中,唯一打心眼里高兴的,也只有啥事都不懂的芮静姝了,唐休的突然亲近令她完全没有多想,只当是爱情本身就该是这副奇怪的模样……
“夫君,好听吗?”
一曲奏罢,芮静姝撑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软塌旁边,臻首轻轻靠在唐休袒露的胸膛上,甜甜笑道:“《越人歌》真是一篇难得的佳作,妾身打心眼里喜欢哩……”
唐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梁顶,目光涣散而空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夫君是不是累了?”半晌没得到唐休的回应,芮静姝忍不住抬起头来,俏脸满是迷惑的望着唐休棱角分明的脸:“时辰也不早了,若不然,妾身服侍您休息吧……明天说好的,还要和太宰他们议事呢!”
说着说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十分羞人的事,芮静姝瞬间粉面通红,美眸险些滴出水来。
然而神女有心,襄王无梦!面对着美人突如其来的娇憨,唐休完全无视了,哪怕芮姬罗裳半解的模样确实有种摄人心魄的妩媚,可他依旧在脸上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环顾左右而言其他道:“你说,尉迟通那狗贼,会不会是在诈我?”
“???”
“不行,我得先准备着!”一边摩挲着芮姬软滑细嫩的香肩,唐休一边神游天外,自言自语道:“万一这小子反水,看我不弄死他!”
“夫君,您在说什么?”芮静姝黛眉轻蹙,弱弱低道:“妾身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说!”回过神来,唐休微微扬起了嘴角,大手一用力,便把芮静姝略显娇小的身躯紧紧搂在了怀里,道:“夫人明天给我演奏几首激情一点的曲子吧!”
“激情?”芮静姝闻言愈发困惑不解了:“不是说好了,明日演奏《高山流水》嘛?《高山流水》也很有激情啊,它讲的是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俗话说得好: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屁的高山流水!屁的俞伯牙和钟子期!屁的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唐休脸上笑容不变,内心却开始疯狂的吐槽起芮静姝的艺术品味:“我堂堂盘郢之虎,堪堪为万人敌!天天尽听些无病呻吟的破曲子,半点内涵都没有,至于吗?我白痴啊!”
“夫君的意思是……”见唐休默默笑而不语,芮静姝绞尽脑汁才稍稍弄明白了他的意图,而后试探着轻轻开口询问道:“想听与沙场有关的曲子?”
“没错没错!”这傻婆娘终于开窍了,唐休顿时激动得想哭,赶紧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说道:“夫人对此可有心得?说说看,为夫给你参谋参谋!”
“妾身未曾亲临战场,恐怕难以体会夫君经历过的那种金戈铁马的感觉。”没等唐休彻底崩溃,芮静姝话锋一转,很是羞涩道:“不过,妾身愿意尝试一下,只要夫君高兴,妾身都可以的!”
“如此甚好!”心满意足的唐休沉沉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有劳夫人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