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缓缓前行,到得镇上酒楼时已经将近正午。他们虽是好奇那些蒙面人怎会一点追来的踪迹也没有,但更是乐得他们是一群草包,不知追赶。
四人坐定,叫上好酒好菜,孙向岳与周清清与此事关联最深,便先介绍了身份。
众人听罢,简秋当下道:“我便来说说那日我与孙贤弟分别后的事情。”
原来那日简秋看过孙向岳信后,方才明白父亲令自己跟随他寻找周道人还有一层用意,实则是让自己脱离险地,避开危难。
简秋既然得知内情,身为人子又哪能抛下老父不管?他便令随同自己前来的丐帮弟子先行分散各地的分舵,自己昼夜兼程赶回江州总舵。
待到返回总舵,简秋才发现不光那滕王阁被照得灯火通明,围得水泄不通,连带丐帮的几处落脚点也被抓了个干净。简秋惊怒交加,心中实在不知是谁有这般大的胃口,竟想着要把整个丐帮给剿灭了。
正在自己呆愣傻站时,边上有污衣派的弟兄悄悄靠了过来,带他去了又一处隐秘据点。简秋这才知道,不惟是净衣派的弟子遭了贼人惦记,便是污衣派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眼下整个江州城和临安城中,官兵见着每一个背着布袋的汉子都要严加盘问,哪有人管你袋中装的是要卖钱的旧家什还是新买来的白稻米?若是遇到背着六七个空口袋汉子,更是直接丢进大牢,等候发落。
简秋随那污衣派弟子到了那据点中,才得知如今丐帮变化。陈长老离了这里赶往临安,只是临安城中一片混乱,丐帮其余未被袭击的据点只得转入地下,再难有之前的影响力。
而这处江州的净衣派总舵却是在诸人离开后的第二天就被官兵包围了。简长老见敌不过他们,便一面与他们言语周旋,一面暗中用各种手段遣散城中弟子,最后只有滕王阁一处被攻陷,简长老被官兵抓走。至于之后其他分舵遭袭,却是因为官府顺藤摸瓜的缘故了。
眼下丐帮各处有八袋弟子约束,便没有乱上天去,又命人赶赴北方寻回帮主长老等高手,想必不日即可返回。
许是消息得到的早,江州总舵的损失似乎并不比临安要大,但对于简秋却并不如此。自己老父被人抓走,哪还能安得下心?他当下便要去打听简长老被扣押的所在,要去动手抢人。
忽地,旁边一个污衣派弟子拉住他道:“简长老早知你会回来,曾留下口信告知与你。”简秋心中大奇,不是为父亲能算准自己行事,而是想不通还有什么大事比得过丐帮此刻遭受的困局。
那丐帮弟子道:“简长老命你务必从速找到周道人;若是事不可为,便尽快赶往封州的郑刚中郑大人处,与之联络,询问字轴之事。简长老曾言道;‘丐帮之事由那字轴之事而起,也必要着落在那字轴处解决,方可既不违丐帮忠义,又保全丐帮安稳。’”
简秋闻听此言,更不在江州城中久待,休息一夜,便骑了一匹快马,奔赴封州而来,比那游山玩水的孙向岳师兄妹不知快了多少日子。只是他来得极不凑巧,那蒙面人等前脚突袭了郑刚中府邸,简秋后脚便没头没脑地撞了进去。
他能挡住那些普通贼众不算什么难事,却远远不是那蒙面首领的对手,斗了一阵,便被铜棍击中后脑,晕倒在地。醒来之后便被日夜折磨,拷问自己来历,又是过了十数日,方才碰到孙向岳等人,脱离了绝境。
几人听后,方才明白最近走动江湖,怎么少了丐帮的消息,原来竟有这般变故。孙向岳又问起那饭食的事情,简秋苦笑道:“那蒙面首领曾说他最为敬重好汉,因此拷问归拷问,饭食饮水却从不短缺。那几个小喽啰倒是把我盘剥得十分厉害。”
孙向岳听了,笑道:“这便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了。”
简秋一通狂吃海喝,道:“与我从丐帮同来之人中,还有那第一个寻到字画的彭生。我们两人都被蒙面首领打倒在地,之后却不知道他被关押到了何处去。”
孙向岳摇头道:“我和师妹查探过了,营地和宅子中并没有他。想来他是被关押到了别处去了。”他心中暗想,那蒙面首领好酒好菜伺候着简大哥,已经是好没道理,将那彭生单独带走就更是蹊跷了。
孙向岳又向众人道;“既是不知道那蒙面首领动向,那寻找彭生一事就无从谈起了。不如我们先来听沈姑娘讲一讲,说不得会有什么新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