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所在的兵团位于整个大部队的腹部,这是承上启下的重要位置,是进攻或者防守的要塞。菲奥娜不习惯用军队散发的武器,对她来说用长矛和盾就像弓箭手非得抡着弓箭和敌人肉搏一样奇怪。经过请示和特批,团长允许她使用自己熟悉的重剑。
对峙是从昨夜凌晨开始的,两军只隔着浅浅的距离相望,最前排的士兵用盾与盾的相连拼成了一条防御阵,弓箭手就藏在盾后伺机而动。当然还少不了防御塔,防御塔的建造工艺相当复杂,所以目前建成的数量不多,但以防御塔为中心的直径为100米的圆形内,都是防御塔能够作用的距离,这是可观的防御力量。
菲奥娜站在防御塔上,用瞭望镜观察着远处。
“菲奥娜士兵。”团长示意她下来。团长就是给菲奥娜面试的中年长官,下巴上有一抹标志性的黑色短须。
“嘉文陛下已经派出了谈判官,就快要来了。”团长捋着胡子。
“道奇长官,恕我直言,我不认为谈判能解决问题。对那种野蛮的民族而言,谈判是服软的表现,很有可能激起他们更大的反扑。”菲奥娜擦试着手里的剑。
“这一点上我们看法一致。”团长点点头,“但如果能够避战,那是最好不过了。没打过仗的新兵听老兵讲战场上的故事,都对战争充满了期待。打过仗的老兵要么是伤了或是死了,活下来的人把故事说给新兵听,这是个循环,唉,”团长苦笑一声,“血腥的循环。”
“长官您参加过上一次战役么?”菲奥娜说。
“那是当然。”团长自豪的点点头。
“那一场仗我们是怎么打赢的?”菲奥娜肃然起敬。
“所以我成了活下来的老兵,你成了向往故事的新兵了吗?”团长笑着说。
菲奥娜晃了晃脑袋:“看来谁也逃不开这个循环。”
“我想想,是怎么打赢的……”团长回忆着,不住的用手捋胡子。
“那时我还是个新兵,是盖伦将军的近卫兵。”
“那时嘉文四世还是皇子,是跟着军队出生入死的英雄。”
“战场也在我们脚踩的这片土地上,不过离德玛西亚更近一些。诺克萨斯的士兵像野牛一样,他们用血肉之躯冲锋,穿着布满铁刺的盔甲撞击我们的战马和人墙。”道奇长官陷入了回忆。
“真够疯狂的。”菲奥娜叹道。
“战场上只有疯子才能活下来。死亡面前是没有风度可言的。”他放缓了语速,“但最令我最印象深刻的,是那个人。”
“请说?”菲奥娜听出了团长的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