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单啊,让阿姨来屋子里弄弄,最简单的当然是把房子出租啊,”陈靖安一边摆弄着茶几上的水果,“哎,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没。”杜楹看着他把东西都丢掉了,不一会儿换上新买的水果。
看电视。
夜半自虐
夜里杜楹起来喝水,看见他的房灯亮着,回去就再也睡不着,一个人站在窗边,把天蓝色的窗帘拉开,窗靠近自己脸的地方开了个口,然后把灯关了,又重新站回去,这些天一直强忍着没有想的事情,这会子全都搁脑子里来了:
他的笑脸,他老婆的温柔,他女儿得可爱,一家人那和和乐乐……
他不光有爱,有爱的对象,还有爱的结晶,那,那,那你算什么呀?杜楹呀,你算什么呀?
爱?自己还能跟他谈爱吗?
两小无猜,这都是谁跟谁的孽缘呀?
“老板,来盘寂寞。
对不起,先生,本店只剩下空虚了。
开心,快乐也没有吗?
有,是水货
有真心吗?
昨天有买虚情假意的搭给他了。
情人有吗?
有。
来一个,给我加点诺言。
现在诺言都是假的。
那知己怎么卖?
这个可贵,一缘一份。
来一份。
那你得邂逅。”
那个本来只是调侃的小品此刻印在杜楹的闹钟,那就是事实了。难道这是命中注定的吗?先让自己听到这个故事,然后不在意,接下来就用事实真相来惩罚自己的天真和不在意呢?
命中注定的怎样?难道自己一个人还怕天谴什么的吗?逆天了就会遭到天谴,天谴就天谴吧!只要自己咬着牙关不放弃,就一定能改变命运的,谅它上天也不能奈我何!
这么想着,精神稍微好了点点。
杜楹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左脑子里不断出现的是自己和他的两小无猜,右脑子里是他一家人的亲密,脑子一动,两边混合,不同比例无限制的混合,杜楹疼得脑子都快炸掉了,生生的忍着,忍着,忍得全身都抽筋了,还得憋着,不哭,不动,两只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掐进手掌中,已然感觉不到疼,血,顺着指缝肆无忌惮的流。
北方冬天的寒风在夜晚尤其肆掠,呼呼的划过杜楹的脸蛋,头发顺着窗口的缝隙飘散在外面,被风折着往更远的地方,杜楹一个平衡不注意,头往窗外偏了一下,撞在玻璃窗上,上好的玻璃晃都没晃,杜楹头直接靠在窗边,挪都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