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杜楹看见白白的墙,杜楹动了动手,疼得,这才顺着管子发现架子上的吊瓶,杜楹把管子拔了,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砖上,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
“杜楹,你醒了啊?”陈靖安拿了个保温盒,正一脸惊奇的盯着杜楹。
“是你?”杜楹走回床上坐下。
“躺着躺着,”陈靖安放下手中的保温盒,就去喊护士。
“我没什么事了!”杜楹一脸平淡的说。
“没什么事?”陈靖安声音突然大了好几倍,“西安的冬天有多冷要我告诉你吗?你穿那么点衣服,还躺在那么冰凉的地上,知不知道再晚就你冻成冰块了?啊?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吗?父母不在身边你就这么糟蹋自己啊?当真不把父母的生养之恩放在心上啊?你以为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吗?”
杜楹很想吼回去:“没错,我的生命就是我自己的,我是最后一代,也是独一无二的最后一代!”但是一看陈靖安满脸的倦容,杜楹心软了,但是并不想承认自己是心软了,安慰自己是自己身体不舒服出不了声。
杜楹没再说话,任护士给自己重新打好吊瓶。
“你家住那里?”
“还这么聪明说明脑子没烧坏!”陈靖安一边削梨一边调侃,“对了,云中小区谁是亲戚呀?”
“没有!”杜楹心中一痛,眼神不自觉的闪了一下,抽蓄,然后把脸别开了,然后又别了回来,就那么一瞬的功夫,脸上很快的表情回复了自然。
原来那里叫云中小区。
陈靖安眼神其实一直都在杜楹身上,自然很快发现了这个不自然,立马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找了个话题岔开,“还没来得及给你拜年呢,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杜楹把头低着,玩着自己的手指。
“这几天准备去哪儿?”陈靖安把梨递给杜楹。
“西安,还没有朋友呢。”杜楹轻轻的咬了一口,发出脆生生的声音,很好听。
“我算是吗?”陈靖安坐在床沿。
杜楹含含糊糊的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注意到陈靖安的表情,又点点头。
“那去我家做客?”陈靖安缓缓的说,看着杜楹停顿的动作,立马申明,“那是我爷爷奶奶家,我一个人住紫园,”看着杜楹开始笑,大着胆子接着来,“你不会不敢吧?”
“不敢什么啊?”杜楹有些笑脸。
“咳咳,嗯,你就是那冰啊,要融化也得时间啊,我不能一口吃下吧?”
杜楹笑笑,没答话,继续啃梨!
杜楹背着包,跟在陆敬安后头,出了医院。
陈靖安住的房子十分宽敞,200多平米的房子就一个让人滚,客厅里里外外都非常干净整洁,杜楹站在门口,看着这些上好的红木家具,还有那几个软皮沙发,特别显眼的是那个大电视机,液晶的,就放在大沙发的对面。
“随便坐啊,我这过年后就没再这住过,是不是感觉特别没有人味啊?”陈靖安拿着包和衣服往衣架上挂,又从卧室拿了大毛毯给杜楹。
杜楹脑中晃出来的居然是自己第一次去柴玉的屋子的感觉,有些凌乱,但是那种很温馨的乱,杜楹现在倒很奇怪了。
“怎么了?”陈靖安把水烧上,坐到沙发上。
“怎么样让长时间没住的屋子看起来像经常住的?”杜楹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打定主意不管他的事,不操心不去想,却又忍不住的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