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冯盎多迟疑,稍作沉吟便开口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祖母宽厚仁慈,人所共知,冯氏扎根岭南从未无故威逼任何一家,诸家抬爱,愿以冯氏为尊,我兄弟两在此感激不尽!但我冯氏从未出卖过在座各位的利益,一直都是竭尽全力为岭南谋福祉。且不说我大哥所说是否属实,就冯岑翁所提之建议除了激怒大隋,毫无益处,裴长史也在此,我也不讳言,我岭南是诸位之岭南,也是大隋之岭南。你冯岑翁以前不是没动过这些脑筋,结果如何?如今在此挑动是非,我不知是何意?如果诸位真想与大隋兵戎相见,那么我冯氏恕不奉陪。”
冯盎一点没给冯岑翁面子,直接揭了他的伤疤,一席话有理有据,也给众人提了个醒,你们可以漫天要价,但是大隋的刀剑会不会和你还价?没有冯氏在前顶着,你们到底有没有这个底气,王仲宣之事就是前车之鉴!
裴琳在旁暗自赞叹,不愧冯氏俊杰,既给了众人面子,表明了立场,也点明了厉害关系,言语如刀,直戳冯岑翁心窝。
底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不是每个人都有野心,那些势小力微的头领大多人云亦云,有好处那是一拥而上,有危险那就唯恐避之不及。
“你休要危言耸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冯岑翁一看众人态度松动暗叫不好,急忙斥道。“诸位,莫要被他所欺,大隋目前朝堂更迭,边疆不稳,此时不会有空管我岭南,再说我们也并不反叛,为岭南百姓谋利何错之有?我看就是冯氏兄弟拿咱们岭南的利益讨好大隋,好借着大隋一统岭南。”冯岑翁这是撕破脸了。
“一派胡言!你是如何得知大隋内情,做出如此推断?你就不怕推断错误,让我们岭南战火四起?”冯盎直接驳斥道。
“你别管我如何知晓,大隋是不是如我所说,在座的不清楚,你冯盎肯定清楚”!
冯盎没法回应,大隋实情确如冯岑翁所说,但冯岑翁并不了解现在大隋的主人杨广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广就不是一个稳重守成之人,他少年十三岁为将,灭掉了陈国;二十岁为元帅,平定江南,毫不夸张的说,隋朝的一大半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虽说他继位时间还不长,但是威望甚重,无论大事小事一言而决,为了开掘长堑拱卫洛阳,调发几十万农民;营建东都洛阳,每月役使丁男多达两百万人,毫无顾忌。性格刚愎,岂容一丝丝的挑衅,岭南如果真如冯岑翁所说那样做,唯一的结果就只有血与火。
这些话能和这些头人说吗?不说裴琳在此,就算他不在,冯盎也不敢说,可以议政,但妄议如杨广这样的君王,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冯岑翁看冯盎脸色变换莫定,心中得意,继续说道,“怎么?你冯盎没话说了吧,诸位此次正是大好时机,如果若谁阻碍,那就是我们岭南的共敌!”
“没错!”
“冯大人说的是!”
“好机会啊!”
。。。。。。总是不乏逢迎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