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宴!”裴琳见众人拜祭完毕,起身吩咐道。
乐师歌姬簇捧着凤管鸾箫,紧按定银筝象板;进酒佳人双洛浦,分香侍女两嫦娥,正是:两行珠翠列阶前,一派笙歌临座上。
歌舞助兴,总算缓和了下厅内之前压抑的气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啪!啪!冯岑翁拍手示意陪侍的侍女退去,起身说道“诸位,多谢各位赏脸应邀而来,老朽此次召集大伙,一来呢是为了祭奠冼夫人,二来也有些事想和大家伙商量商量”。
冯盎、冯暄闻声停箸,定定的看着冯岑翁,也不搭话茬,看来正菜要上场了。
“冯大人,多谢款待,不知商量何事?”却是崖州马五民,此人正是之前在澄迈被冯虏威胁的那个俚人头领,当时见识了巫神卫的武力,心中对冯岑翁是既畏又敬,听闻冯岑翁发话,迫不及待的发声迎合。
“是啊,是啊,多谢,多谢。。。”有人起头,昨晚一起在冯岑翁寨子聚会的人纷纷附言。
冯氏兄弟看着冯岑翁及众人唱和,不屑的对视了一眼,静待下文。
“诸位!诸位!”冯岑翁双手虚按止住众人,稍感满意,继续说道,“大家也都知道,咱们岭南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良田不多,粮草收获不易,很多族人呢也就仅能果腹,只是近期大隋在咱们岭南征收粮赋增加,实在是有些入不敷出,不知诸位有何感想?”
裴琳一听心里就是一惊,冯岑翁这是要干吗?挑拨大隋与岭南的关系?如果真是岭南众人被其挑动拒交赋税,那么大隋该如何应对?裴琳骇然,不妙!他在冈州,就代表着大隋,该如何表态?一旦真的出现最不控的结果,他裴琳怕是走不出冈州。
“冯头领,请慎言,朝廷自有法度,岭南诸族赋税相比中原已十分优越,我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裴琳忍不住出言。
冯氏兄弟也很奇怪,这冯岑翁要干嘛?谁给他的胆子?这是要自绝于大隋?
“裴大人多虑了,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诉诉苦而已,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有相同的问题。”然而冯岑翁仅仅瞟了一眼裴琳就不再看他,盯着冯氏兄弟高声说道。
看着我们干吗?冯暄有些纳闷,但冯盎却皱着眉头似有所思。
“不过,两位贤侄可能不会有此困扰,罗州、高凉素来富足,想来那点赋税不看在眼里,我听说你们每次都全额缴纳,了不起啊了不起啊!”冯岑翁似笑非笑的对着冯氏兄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