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高明远带着四个小的赶往澄迈与高表仁会合,路途也不近,一路上孩子们哭闹不休,闹够了没有任何作用,没辙也只能听天由命。
直至深夜亥时一行人才抵达澄迈港口,澄迈县城高明远的临时居住地早已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高表仁此时在港口的座船上等着,正头疼该怎样不露痕迹的暴露自己一行。
突的码头一阵兵荒马乱,高表仁出舱一看,码头上一溜火把蜂拥靠近,马蹄震天,人声鼎沸。
高明远架着一辆驴车在前,鞭梢急挥,急切间反而懒驴受惊,歪歪扭扭的磕绊行进。眼见着后方十余匹健马赶上前来,拦住去路。无奈高明远只得停住,跳下驴车,抽出腰间的弯刀横在身前。
“呔,你们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呵呵,高统领,你这是急着去哪?”一人越众而出,戏谑的看着高明远,大毡劲装正是云七。他和冯虏一行一天前早已到达澄迈,到处打听,白天就已摸到高明远的住处,来晚一步,高明远已和高表仁去了寺庙,寺庙本就藏在深山老林里,且高明远每次皆是一人前去,倒不曾暴露。云七将澄迈挖地三尺毛都没捞到一根,正愁着该怎么办,恰好港口有人通禀说有中原人将要今晚离岛,于是便提前在港口附近监视着。
“恕我眼拙,阁下是?”高明远并不认识云七,有些疑惑。
“嘿,高统领是富贵人,当然不认识卑下,不过可认识这个?”说着拿出一块令牌,朝高明远晃了晃。
“云家!你是云家云卫”?高明远看到令牌上浮绘的祥云,心下一沉。
“就算你是云家的,又有何资格拦住我的去路,云家如此嚣张跋扈,眼中可还有我高家”!高明远可不怵云家一个小小云卫,厉声喝道。
云七也有些犯难,私下里哪怕把高明远做了也不怕,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故发难,以后恐交代不过去。
“跟他废什么话,拿下再说!”旁边冯虏有些不耐,对着云七说道。
“此人乃大兴高家月卫副统领,一身武艺等闲近不了身,我们虽然人多,但是真动起手来,声势太大,如果没有确切把柄,我们事后都讨不了好!”云七悄声给冯虏解释道。
高家?冯虏虽说是莽夫,但大隋的权贵阶层他还是知晓一二,也不敢太过放肆。
“想要动手就摆下道来,否则还请让路”!高明远看出云七的迟疑,护着驴车就想突围而出。
“且慢,高统领好大的怨气啊,何必如此,和小弟亲热亲热再走不迟”!正当此时,只见一人影从码头边的一艘船上飞跃而出,船离岸怕不止五丈,如大鸟般浮掠而过,眨眼间便已落在驴车前,一把按住车架,懒驴直接跪倒在地,痛苦的哀嚎,腿直接就折了。来人胖乎乎的,脖颈的伤疤在火光照应下,更是显得狰狞,正是云卫统领云铭。
原来在云七前来崖州之前就已将这边的情况快马告知云铭,云铭当时正在苍梧,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便往崖州赶,船刚到港口便见到刚才那一幕。
“大人,卑下办事不利,还请责罚!”云七迎上前躬身请罪。
“呵呵,高统领这是急着去哪啊,这么火急火燎的。”云铭摆摆手挥退云七,笑盈盈的看着高明远。
见到云铭,高明远就知道想强闯过去是不可能了,他和云铭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两家之前便有些龌龊。
“死胖子,你待怎样?这路是你们家的,还不让我走了?”高明远气势不落。
“让走,高兄这是说哪里话,只不过?”云铭皮笑肉不笑。
“不过什么”?
“我们正在捉拿朝廷钦犯,有人说曾见你和钦犯会过面,所以不得不叨扰一番”。
“哼,你莫要信口雌黄,我何曾与什么钦犯有所勾连”?高明远冷冷的反驳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高兄还是让咱仔细看看,要不岂不是有口说不清,待事后兄弟摆酒负荆请罪”!
“来人,给我搜!”不待高明远反应,云铭便上前拉住高明远,吩咐云七一行上前搜查驴车。
“你!胆大妄为!”高明远急切间挣脱不得,大骂出声。
车帘被掀开,云七探头看去,驴车狭小,一眼看尽,里面四个小孩,正是高家四兄妹,外面的争吵声早已把几个小的吵醒,脸色惊慌的看着探头进来的云七。
云七先是心里一喜,待定睛一看,心中惊疑不定,怎么回事?没一个长的类似画像上的。
“大人,这。。。!”云七转头向云铭望去,脸色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