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潘小姐,我不知道您是否完全了这项社会实验……如果实施起来,可不是简单事情,别的不说,首先我得有一块非常大的实验场地。”
潘朵拉笑了笑:“场地我来提供,资金方面也完全不是问题——或者这么说,孟德尔教授,我愿意百分百支持你,只要你需要,不管是钱、设备、资源……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是问题。”
仅仅几十秒的时间,地狱与天堂颠倒了过来。
但作为一个高端科技从业者,孟德尔保持着最基本的职业素养,那就是理性,他可以接受赞助者百般推脱最终被自己说服,但却难以接受眼下这种情况。
“抱歉……”他挥挥手,“潘小姐,我,我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愿意相信我的……”
“你的理论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甚至可以说是笑料百出,”潘朵拉浅笑着,那样的表情的确是在笑,可又让人感觉不到善意,“说实话,关于你的理论,我是不相信的,我觉得它99.99999%是一个笑话。”
“那你为什么……”
“可万一碰上了那百万中无一可能性呢?孟德尔教授,您觉得那意味着什么?”
孟德尔的瞳孔猛然紧缩,而潘朵拉重新戴上了兜帽,灼眼的日光下,她的双眼似乎比太阳还要明亮:
“那意味着人类点开了另一棵科技树。”
------------
疯子、邪教首领、无可救药的中二病患者。
这就是齐天给孟德尔下的定义——在此之前,他忍受了孟德尔长达一个小时的‘传教轰炸’。
如果不是为了从他嘴里尽可能的套出关于姐姐的信息,齐天早在他第一句‘你相信科学吗?’的时候就已经转身离去。
那么现在,大致的情况已经了解了,01年8月,在加州某所大学门外,姐姐找上了他,送了他一间大得不可思议的地下仓库外加几箱子美金,然后……然后姐姐就失踪了,孟德尔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姐姐。
听起来像是神经病一般的故事,可从时间线上来说,这一切倒也合理,01年1月他和姐姐搬到城里,6月姐姐去了米国,那时她还是大副,回来以后就成了船长,中间的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齐天一无所知。
孟德尔一直孜孜不倦地意图将齐天拉进这个什么‘原初教派’,但齐天显然不会上他的当——科学毁灭世界?扯几把淡吧,劳资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去担心火星撞地球!
套完所有话后,齐天急不可耐地拉着叨叨逃离了这个地下世界,走的时候孟德尔不住挽留,说什么小兄弟我看你天赋异禀我这里有本金鳞……本你马勒戈壁!
回到地面,齐天拽着叨叨一路疾奔,在确定孟德尔没有跟上来之后……额,不对,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没追的意思。
他在废弃的公车月台坐下,开始好好打量手里的盒子,据孟德尔说,这是姐姐最后一次和他见面时托他交给自己的盒子——作为一个科学家,孟德尔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他曾不止一次想要打开这个盒子,但却无能为力。
这是个正四方体的盒子,红铜色,入手的触感像是木质,重量却很极重,齐天的身体不错,昨天下午先后抬着机甲少女和叨叨上四楼好不吃力,但把这个盒子从仓库抱到月台却流了一身汗,粗略估计,这个人头大小的盒子,至少得有两百斤,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盒子上没有任何缝隙,包括四方形的四个边——那种感觉很难描述,总之一眼就能看出它不是焊接上去的,而是本来就是一体。
最后,也是最神奇的一点,盒子的六面一片光滑,宛如镜子,但当你双手捧着它时,一句话,不,确切说,是一段文字,浮现于你的脑海:
「予世界以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