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扬从刷了黑漆的铁大门离开时,天正在下着雨,天空一片阴沉沉的油灰色。视线所及,看不到一辆车,他知道自己只能就近找家小宾馆先住下来。
马路对面就是一家小旅馆,里面只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此时他正半倚在柜台上抽一根快燃尽了的烟。
他看见恣扬进来点点头,恣扬也点点头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等到老板抽完那支烟,那带着几点火星的烟蒂被他扔进身后的木头垃圾桶,才走过来问恣扬住多久。
恣扬这才发现,男人虽然生的高大,但左脚稍微有点跛,但也只是轻微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他不知道苏杨会何时回来,他忘了问和合积,和合积也不太愿意和他说。
所以他告诉老板,给他找个南面靠窗的房间,最好可以看见学校的大门,多则五六天,少则三四天就走。
老板点点头,就带着他上了楼,指了南面中间的房间给他。
他们这种小旅馆,不靠景区也不在火车站汽车站附近,平时一般没什么客人,只有高考的那两天最忙,他们一年里也就靠那几天吃饭。
恣扬进了屋放下包,又去洗了个澡,今天等了一天他也累了,刚想躺下休息,就被门外老板的敲门声,给叫了起来。
老板是来叫他下去吃饭的,他整天在店里呆着,刚好看到恣扬送早晨等到了下午。
恣扬也确是饿了,老板煮了两碗面,加了半个西红柿半根葱,红红绿绿的看起来有些奇怪,但也不难吃。
老板拿出两瓶啤酒,问恣扬,“会喝酒吗,要不要尝尝。”
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隔着门窗隐约可以听见哗哗声,恣扬吃了口面,半笑着拒绝了他。
老板挑挑眉,给自己的小玻璃杯子倒满,自饮自酌起来。“你是来找谁,十点多就看见你在那等着。”他的嗓音有些低沉。
“女朋友,生病回家了。”恣扬又吃了口面。
“没等到。”老板肯定的说,“小孩子闹别扭了。”
恣扬埋头吃面,对他的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