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儿没有辜负自己所托,在浔阳城的几个月里明察暗访,才找到了这一批和她用同样遭遇的女子……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相顾无言,宴心在沉思之中突然就像明白了,立即唤来路芒吩咐道。
“把今天晚上的事叫人传出去……就说阿善部的暗探为救完颜旧景准备要挟我。今天晚上我在酒馆中深受重伤,贴身侍女为护我周全而死,二皇子听到消息后赶来将阿善部暗探全部诛杀。”
“是。”
路芒点头后就起身去办,可宴心几番斟酌之下还是决定了另外一件事。
“等等……”
她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羊皮卷,吸了口气将它递向了路芒道:“你亲自把山河卷给秦玄琅送过去,就说今晚的事我大受打击,合作一事容后再议。”
路芒对于这个决定十分错愕,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为何要送去山河卷呢……这可是……”
山河卷看是楚国的历史的记载,这上面有百年前不为人知的真相,万一这东西落到了秦玄琅的手里,那牵扯的就不只是楚国了。
路芒还想挽回些,提议道:“我们不能伪造一份么?”
“一定要送,秦玄琅追觅山河卷多年,他肯定对这样东西十分了解,万一造假被识破全局皆输。”
宴心对这件事十分坚持,在最后的时间里,她要保证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在计划之中,鸾儿不能就此丧命。
况且山河卷中隐藏的部分,没有人知晓只有用圣女的血脉才可以开启,这也是宴心放心的地方。
她站起了身,不再去看鸾儿的脸,反而继续说服路芒。
“鸾儿最后的话不能让秦玄完全全打消顾虑,只有我们先退一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才会动摇,你且去办,这几日任何要见我的人都拦住。”
路芒没有多言,她相信圣女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便匆匆退了出去。
“你主子呢?”
路芒退了出去之后,宴心才淡然开口询问。
“近日户部的赏赐已经拨了下来,看陛下的意思是准备即可让羌族回去,主子最近忙于应付不好脱身,但只要羌族的人马一出城,他就能换个身份回来。”
如今事情繁杂,宴心真正能够倚靠的人都已经在身边了。
一连过去了三天,每日都有不同的官员上门慰问,而秦玄琅每次来探望都被路芒挡了回去,他也只能送进来大批补品。
听哥哥叙述了朝中的基本情况,宴心受伤的事情闹得极大,阿善部的人在皇城之中公然行凶已然是藐视天榆了,陛下在朝堂之上大为震怒,将好几个镇守京城戒防的官员恶斗罢了职。
不过宴心也明白,若是陛下这个时候还不表态那才是真的寒了民心,这朝堂上的一出不过为了让百姓和柳家消气而已。
“秦玄琅已经得到了山河卷,那他现在这么做还是为了继续得到柳家的臂助么?”
路芒给宴心切了些水果,放在方便方便她拿取,询问她下一步的打算。
宴心估摸着时间,想着秦玄琅最近探望频繁,在朝中也数次为自己说话,便能断定。
“现在他对我是没有什么怀疑了。”
“为何这般肯定?”
路芒不解,难倒山河卷真有这么大的作用么?
“他现在是求仁得仁,我虽然明面上表示自己不会帮助他,但还是送去了山河卷这算是仁至义尽,他肯定会念及和我合作的益处来,继续争取。”
放眼望去,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人的势力能够盖住如日中天的柳家,而且自己也已经表露过忠诚,两人目前都有共同的期待和仇人,自然再次合作起来也容易得多。
宴心现在装作是个受了委屈正在气头上的女孩,而不是为了大义容忍牺牲的巾帼,这样的性格会更让秦玄琅觉得容易操纵。
她顿了顿,转而询问道:“之前让人重新和那些被害官员的女眷们取得联系,现在有什么尽展了?”
“有些人已经同意帮助我们指正秦玄琅了,还有些胆小的恐怕说服起来还需要点时间。”
“不着急,多派些人手保护他们,千万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整理出曾经受到秦玄琅迫害之人的名册就好办了,之后只要劝说他亲自出征,那么所有的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还有一件事,沐莞卿回京了。”
路芒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件震惊浔阳的大事。
第一女官沐莞卿?
“怎么可能?她不是特意出去避风头的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折回来呢?”
这件事倒是让宴心大为吃惊,沐莞卿从来不轻易站队,而在这个时候返程,难道是她改变主意?
“恐怕是因为今日二皇子在大殿之上,公然质疑了四公主秦淮的身世。”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