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运风,忽地刮过,卷过红砖绿瓦,卷起了醉人的殷红。
众百姓下意识扭过头,纷纷闭上了眼睛。
姑奶奶,究竟是哪个灵师想不开,竟然在这种大事记做出如此蠢事,怕不是活得太久,想找点儿乐子。
等到他们睁开眼,却猛然发现那轿帘不知何时已经被掀起,少女坐在轿中,头盖遮面,令人遐想。
她的手微微抬起,运着一丝灵力。
这么一看,倒像是她故意操纵了风的运转。
可这是她的婚礼,她图什么呢?
掀起轿帘,叶沁竹缓缓起身,从轿中走出。
不远处,是昭王府的烫金匾额,叶沁竹提前从轿子上下来,引得一阵saluan。
似乎为了配合她,很快,更大的骚动响了起来。
那位昭王殿下,竟然对叶沁竹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不管不顾,从府中走出迎接。
他手中拿着秤杆,身穿大红袍,迎面走向叶沁竹。
“只许你穿大红裳,不许我着绛紫袍?”杨卿珏上下打量着叶沁竹,逐渐将她和上次那个在兽岭见到的书童重叠。
听见旧事重提,叶沁竹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抬起手将烘干的头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取出一块方帕,将乌黑的发丝包裹其中。
“说到红袍。”她斜眼瞟着那如玉一般精雕细琢的脸,古灵精怪地勾唇假笑,“我真想看看这超尘脱俗的珏公子穿上大红袍,像慕容修仪一样妖妖娆娆的模样。”
杨卿珏手中的秤杆伸向叶沁竹,轻轻一挑,便将少女绝色的容颜展现于万千目光下。
“我想,你会喜欢这般的收尾。”他笑道。
叶沁竹,是关不住的。
既然如此,他便干脆不要关她。
在洞房中掀起盖头,意味着女子从此不能再百姓面前抛头露面,而杨卿珏这一举动,无异于像全天下人展示。
他的娘子,永远不会被囚禁于四方内宅之中。
而这一点,自然是叶沁竹与杨卿珏事先约好的。
叶沁竹将盖头撩起,一身绝艳的红衣走向杨卿珏,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少女嘴角挂着恬静的笑容,朱唇唇角都带着喜悦。
玉佩联结起两人的灵力,脸颊通红的少女气势汹汹地指着杨卿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倚着酒坛呼呼大睡。
杨卿珏扶住即将倒下的空酒坛,手指滑落到了叶沁竹的肩膀。
试了试重量,他拦腰把叶沁竹抱在怀里。
睡着的女孩完全没感受到不对劲,反而舒服地放杨卿珏的怀里蹭了蹭。
伴着均匀的呼吸,少女陷入了灵力编织的梦想。
杨卿珏步履平稳朝着自己的行舍走去,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庞。
我承认了,你千杯不醉。
叶沁竹掀起自己大红的外衣衣袖,扯出里袖,踮起脚尖,向杨卿珏的脸伸出手去。
这是什么新的捉鬼方法?
柔软的布料碰到了杨卿珏的嘴角,叶沁竹满脸严谨,认真地蹭掉了杨卿珏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