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奸不过是宣布自己的力量强于对手罢了,那是征服欲,并非爱恋。
我从床上猛地惊醒,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疯狂的叫着,“白璧,白璧!”
有人抱住我,紧紧的。我拼命的想要推开他,但是手上没有一点力气。他和我说,“青璃,我在这里,青璃,别害怕,我知道你怕雷声,青璃。”
是他,是他,是我的白璧,是我的儿子。
我推开他,抱住他的脸,把脸贴上去,“我怕死了,你差点就死了……我怕极了……”
说着说着又有点不对劲,面前的这人是个成年男子,不是我那个小小的可以被我完全抱进怀里的四岁孩童。
我的手松开了,自己坐起来,但是他的手没有,他把我摁在怀里,他说,“没事,没事,我没事,那香炉没有砸中我。”
他在撒谎,然而我心酸的摸着他的肩膀,“还疼吗?”
“不疼,你没有砸中我。”
这还是我的儿子呀,我的那个刚出生的时候小的不得了的儿子,脑袋和我的拳头差不多大的儿子。
那个手持一把小匕首般的佩剑护在我身前的儿子,那个说,“母后,让我保护你。”的儿子,那把佩剑像把匕首,那个他那么小,说什么傻话保护我,明明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他。我的骨中骨,我的肉中肉呀,我的儿子。
我的手又不由得抱紧了他,恨不能把他压回我的腹中去,那里最安全,我是个无能的母亲,可是我爱他。
我那么爱我的儿子。
“你嫁我吧。”他放松他的臂膀,在我的耳边耳语道。“我护着你,只有这一条路了。”
俄狄浦斯。
慕容妙说过的那个名字在此出现在我的耳畔,连语气都未曾改变。
我浑身一颤,推开他,摇着头,“白璧,我不能,我做不到。”
“为什么?”他问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是我不够爱你?我只是怕你不愿意,你要我怎么办你才肯相信我?”
我用手捂住脸,我说,“白璧,不能,我不能嫁你,我做不到。我爱你,可是我爱你像爱……兄弟。”
他定定的看着我,“我恨他们。”我心里一惊,却没有将手放下去。
“虽然说是我的亲舅舅,可是他攻城,父皇从城墙上跳了下去,母后因为他死了,自己提剑自刎。”
不,不是自刎,那些人只是单纯的觉得我跳下去不一定能死罢了。他们逼着我跳下去,不然他们就要抱着你跳下去。
我儿,我死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活着。
“对不起。”我说着,却不知道是以谁的身份。
“不是你的错。”他说着,“可是青璃,我无法不恨你。”
他微微侧着脸,那一刻我惊异的发现那一晚不是我的错觉,他像极了代渊,他在克制自己的怒气,却又隐约透着他的痛苦。
他们这种人,生来就是用怨恨包裹自己的痛苦,越是难过,便越是喜欢转换成愤怒。可是他们又在克制自己的痛苦。可笑从前的我竟然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