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已经死了。”语气里全是惊惧,惊吓中说出的句子几近破碎。
我知道我害怕,我知道我不该害怕。
可是我做不到。
他站起身子来看我一眼,和我说,“我知道她活着的时候不喜欢我,但是我发现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他收拾起自己的剑,飘飘荡荡的走了出去,
他走到一半反转头问紫硫,“你什么时候知道解药在茶里的?”
“我们两人都不能动而你与青璃却可以。毒只能下在薰香里,解药只能在茶里,我们两个都没有喝茶,而青璃不可能有解药。”
紫硫站在我面前,剑尖不曾颤动分毫。
我吃力的站起来,感觉自己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都以为茶水里会有毒,结果却是在薰香里。
他又接着说,“若不是三殿下体弱,怕是今日这场胜负会像当年我与她那样的鏖战吧。你们夏氏,果然是天生就会使剑,哪怕是殿下这样根本就不能习武的身体,却也能光靠意志在我手下走上十几个来回。”
天生会使剑?不不不,没有那种事情。
我摇摇头,“不过是耳濡目染。”
但是没有回答。我抱住自己的双膝,直看到那人走开也不能移动自己手指分毫。
不知又过了多久,紫硫踉跄的过来一把将我拥入怀里,他低低的对我道,“对不起。”
我摇摇头,听见耳上流苏的细碎声响一直未停,自己试了试却发现抬不起手来,于是我和他说,“替我摘了这付耳环,”又带着一点笑意,“你下手轻些,别弄疼了我。”
他答应着,却掉了几滴泪在我脖子里,那眼泪,起初是滚烫的,不过一瞬间又冷了下去。
他手依旧有些不听使唤,却竭力压制住自己手指的颤抖,试图将那两枚耳环取下来。这当然是不行的,或多或少扯疼了我。
但我心里对那付耳环由衷的厌恶,一瞬也不愿意它在我身上多待。
他不停的说,“青璃,对不起。”“对不起。”
“哪有什么对不起的?有现在的局面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若不是我今天任性到连凛她们也不带出来,哪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沉默着,却还是说出了口,“青璃,你一直在发抖。”
是么?我举起自己的双手,发现酸痛的双手在我自己的面前一刻不停的颤抖。
“青璃,”他把我搂进怀里,“阿兄在这里。”他不停的拍抚着我的背,和我说,“阿兄在这里,你不要怕。”
白璧也颤颤巍巍的过来,我抓住他的手问他,“可有哪里伤着了?”他面无血色的站在那里,连嘴唇都是泛白的,我忙挣开紫硫,上去问他,“可有哪里伤着了?”
他摇摇头,却低下头把我整个人抱在怀里,把下巴搁在我的发顶上。
我说,“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
双手却是酸疼的举不起来,连轻轻拍抚他的后背都做不到。
我把自己在他的怀里蜷缩起来,我说,“别告诉母后他们。”
若是说出去了,我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出宫一步了吧。那么大的皇宫,会变得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一般的可怕。
他们两说,“嗯。”
这会是一个永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