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今日出来,是因为他看上了一把剑,传说有人有一把四公子之一唐国春华公子的佩剑,最近将它挂出来贩卖,但是那把剑只卖给他所认定的有缘人。
我这个阿兄是一个剑痴,生平最大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名剑,但是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说他,我们兄妹三人,各有各的痴。
白璧喜欢佩剑,紫琉偏爱美人与金钱,而我,不爱珠宝,最爱的不过是美丽的扇子。
不说白壁,单与紫硫相论,他对美色的喜好衬托下qd我的这个小小嗜好便显得并没有那么显眼,何况我本身不愿让人知道我这一嗜好,便时刻注意着掩饰它。
所谓的赏鉴宝剑,不过是在一处商贾聚集的市坊,他们怕我被人推挤到,便叫我在一处茶楼的包间里坐着等他们回来。
我本身极想见见那把剑,但一看那处人声鼎沸,就知道那么多人的地方我还是少去为妙。便坐在包间里,只是打开了窗户,远远的望去。
因为毕竟是俯视,依稀能看见那处男女混杂,我那两位兄长从那里走过去,周围的人都为他们让开一条道,虽然穿得很朴素,但他们两个终究生的极好看,又极有气势。
我看这光景,想着那人原本不过就是想着用卖一把剑来打开自己在夏国的名气,现下招了两位殿下过去,理当满足。
这样一来,那把剑就定是白璧的囊中之物了。
便无趣的倚在自己手上,盘算着待会要不要哄着他们带我去郊外玩一玩,可天色却又不早了,晚膳总还是要回宫,出城再回城,这一来一回,时间消磨之下,怕回来后就是等着挨骂了。
正想着,门却开了。
白璧拿着那把说是春华公子的佩剑的东西,紫琉却脸色极难看,我问白璧、“紫琉怎么了?”
他只说紫琉看上了那人的一把剑。
稀奇,我倒是第一次知道紫琉居然会有喜欢的剑,这个人平日练剑总是不用心,我是身子不好总是起不来去上课,他是纯粹的不喜欢。
我便叹着气,说,“那人开了什么价格给你这把剑?又开了什么价给那个冤大头?”
白璧有些怔仲,他说,“那人说我是故人之子,所以送我一把剑,可是紫琉想要的那把剑,无论他出价多少,那人却终究不肯。”
“奇了,怎么肯给你反而不肯给他?”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是了,我忘了他与我和紫琉不过是表亲。这话说起来,到好像是觉得他身份不如紫硫了。
紫琉幽幽的开口,“他说,若我是戴着玉的,便就赠我了。”
虽言尽于此,但我已经知道了,我问,“可是知道我也在这里了?”
紫琉不肯说话,白璧也不再开口。
我便叫他们叫人打了热水来,自己从衣领处将那块玉扯出来,准备用匕首割开上面的绳子。
紫硫只是道,“你小心伤到自己。何况做什么非要将这根绳子弄坏呢?”便抬手过来替我解绳子,奈何他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分外的没有耐性,解到后面竟是越解越复杂,我便从他手里夺了绳子回来,笑着斥他,“笨手笨脚的就不要干这个,你弄疼我了。”
白璧正好吩咐完人打水过来,紫硫便开口叫他过来替我解绳子。
白璧的手灵巧而且耐心,他在我后面慢慢的抽解穗子,将那些弯曲定型的金丝银线一一理顺,但是本身我项上玉就系的复杂,紫硫又把绳子弄得纠结不清,等到热水送进来也便并未完全解开,我有些不耐,问,“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璧用手扶正我的头,和我说,“倒也没有什么意思,要不是紫硫坚持要和那人谈话,依我的意思倒不如不用管他,现下咱们就直接走了吧。”语气颇有些无可奈何。
我看向紫硫,见他今日竟是难得的焦躁不安,一直都在房间里渡步,便和白璧说,“左右我们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而那人竟是连我们的身份都能猜出来,想来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倒不如就陪他玩上一场,看看究竟有些什么手段。”
白璧的手微微一顿,我项上一轻,他将绳子完整的解开了。
丝绳在我的项上划过,他竟是将那块玉拿到眼前细看,我不由得面上一红,劈手从他手里把玉夺过来,说,“我挂在脖子上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油脂粉膏粘在上面,你先让我洗一洗再看吧。”
言罢就将那块玉佩放到热水里轻轻的搓洗,半响后取出来,用帕子吸干水气,放到他的面前。
想来也是,这块玉我一直随身带着,至今已经十数年,却连他们两个都没有机会仔细察看这块玉。毕竟男女有别,再怎么说,做兄长的也不能一直盯着幼妹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看。
他们两个把那块玉互相传看一遍,老实说,除了这块玉是真正的羊脂一般的好玉以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上面确实是刻了字,但是百年前的魏语与现今的夏文连字体都不一样,实在是难以读懂。
不过说实在的,就算人人都知道我戴玉,但是又有几人知道这玉的真实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