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暮,风雪怒,刀弓万马藏深处。
七万铁蹄之下雪花飞溅,弯刀骏马被覆满大雪,眼前朦胧一片,放眼望去皆是一片茫白,耳朵听到的尽是大雪刮过甲胄的哗哗声,军前两面环山,似有通天之高,如是两把巨剑自天而来横在此处。
“此处是何地?”
行在大军中间,骏马上的一位年轻公子模样的人问道,身披紫色雕裘,其周围是重重铁骑,身前身后各有两名身手不凡的死侍,足以说明这位儒生模样公子的身份地位。
“回皇上,此处名为卧凤岭,前面不足百里便是大燕国南疆,镇守南疆的便是藩王张北山。”
一位身穿红色仙鹤官服的独臂胖子自马上一滚而下,跪在后蜀皇帝的马前说道。
“张北山?如今已是大燕国的藩王了?记得二十年前还只是官至上将军的毛头孩子。”
大风吹的紫色雕裘偏向一旁,听后蜀皇帝话语之中的意思二十年前便识得张北山。倒也是不无可能二十年前的渡边之战漠北十三国皆有参与,战场之上相见也不是不无可能。
“皇上知道这南疆王张北山?”
此话一出便赶紧住嘴,这样直言相问可是欺君之罪,圣上的心思岂是他等臣子可以揣摩的?四位死侍几乎同一瞬间目光死死的盯在他身上,如此大雪之中身上竟生生冒出冷汗。跪在地上的孟卢赶紧低下头去,嗫嚅着嘴唇刚想开口请求恕罪。
“无妨,朕只是有些感慨,二十年前这南疆王张北山曾与朕走过一面之缘,在渡边之战中勇猛无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事啊。”
风似乎又大了一些,后属皇帝扯了扯身上的貂裘,有些感慨般的说道。
“去,把统帅给我叫来。”
“是。”
旁边的一位侍卫接到皇命,快马向前奔腾而去。
“张北山,让朕瞧瞧你是否还是当年勇猛。”
大军缓缓行过这通天般的山岭之间,皇帝眼睛看向东北方向,目光穿过大军,透过重山,仿佛南疆的雄关就横亘在眼前。
“臣,孟东旭叩见皇上。”
红色长袍下包裹的是银色甲胄,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下马跪在雪地之中。这便是此次率军的统帅。
“若朕没有记错的话,前面应该是一片平原吧。”
“皇上所言极是,十里处正是一千平原。”
“后有两侧极高的山岭,前面则是一片平原,进可攻,退可守,再前处安营扎寨如何?”
并非这安营扎寨整顿军事皇帝说了不算还需他这统帅,而是对于大军的布局谋划问一下他这统帅较为可靠,刚愎自用乃是为皇者大忌。毕竟作为一国之君不是要行军打仗,而是要懂得如何治国治民。
“回皇上,微臣正有此意,只是还未来得及向皇上申报。”
并不是孟东旭拍马屁,事情属实就是如此,方才通过卧凤岭时,通道极窄,大军通行不过只得将方阵拉长,皇帝位于中间处,统帅位于领头处。二人向距甚远,侍卫通报不会如此之快,只是刚刚走出便迎碰见孟东旭。
大军向前行五里处驻扎营寨,此地进可攻退可守何况众位将士在如此风雪之中行军劳累,战马疲惫,实在应该休整一下。
十万大军将营寨修筑为圆形,七万铁骑分为四重,三万步兵分为五重,皇帝孟知祥营帐为正中心,其旁边四个营帐便由四位死侍占据。
已至深夜,本为柔美的月光在大雪的相映之下变得尤为冷清,雪花落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音,营帐所致范围灯火通明。战士在埋没小腿深的大雪之中依旧手持刀剑长矛巡视。
“孟东旭。”
帐外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听到声音孟东旭赶紧放下手中的竹简兵书,走出所坐的地方。
“微臣拜见皇上。”
“起来吧,随我出去走走。“
”是。“
战场之上自然是身不卸甲,孟东旭转身取起放在木桌之后的长枪,随着皇帝走出营帐。出帐之后便见两匹骏马拴在旁边的木桩之上。其中一匹马背上挂有一只大弓,另一边有几只羽翎箭。
”皇上这是要?“
见此情况孟东旭担心的说道。
”无妨。“
皇帝摆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