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叔公成全!”贞娘跪在地上,语气殷殷的恳求着。
“唉,纵使是亲娘对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啊。”李尘感动的一塌糊涂,禁不住热泪盈眶。
族亲们看着跪在地上的孤儿寡母,神情各异,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良久,老族长似乎被感动了,叹了口气,对身旁的李继业道:“继业,你去拿笔墨来吧。”
“多谢老叔公成全!”贞娘大喜。
“哼!”大娘见事情已定,不服气的嘟嘟着,愤愤不平的走到门口,呼的用力板开门,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大伯也紧绷着脸,跟着出了门。
二人出门后,那门尤摇摆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继业,你还愣着干什么。”老族长见儿子一动不动,便催促道。
李继业眼睛瞟了瞟地上的贞娘,俯身在老爹耳边轻声嘀咕起来。老族长听着,表情渐渐变得奇特起来,一双浑浊的老眼珠子也不停的瞟几下贞娘。
“又准备玩的什么花样呢?”李尘察言观色,心里不免忐忑不安。
贞娘的脸色也显得有些不安了。
老族长听完,显得有些局促,吞吞吐吐的道:“这……继业,这个实在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李继业道:“爹,你既然不好意思说,那我就替你说了。”
老族长神色尴尬,不置可否。
这李继业看着贞娘,说道:“侄媳妇,你正值芳龄,年轻貌美,难道就不该会为自己以后的日子考虑一番么?”
“这话什么意思?”李尘听着很不对劲,转头看着母亲。
贞娘凝了半晌,说道:“贞娘余生只希望能把我儿抚养成人,以安慰我夫君的在天之灵,此生便别无他求了。”
李继业又道:“侄媳妇,做伯父的这里还有一个极好的提议,你可愿意听否。”
贞娘思忖片刻,但还是说道:“贞娘愿闻其详。”
李继业道:“你虽有娘家的人帮衬,但他们终究不是李家之人,待他们的孩儿长大了,要成家了,难道还能住在一起么,这可是不符合规矩的。再说了,一个家里没有个男人当家是不行的,所以,伯父觉得你还是趁着年轻,早早再成家为宜。”
贞娘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满是惊慌,语气激动的道:“继业伯父,贞娘自入李家一来,一向勤俭治家,遵守妇道,从未做过七出之过,孩儿丢失,丈夫亡故,这也不能怪全在我头上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继业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那侄子李大聪今年二十有八,人生的俊秀,品学兼优,秀才之身,现在在县学里攻读,前几年他媳妇亡故,如今独自一人,而你又在守寡。”
“嗯…所以嘛……我意思是你二人年纪相当,境遇一般,真是般配的,如此一来,你不但二进李家之门,也能晋升为堂堂相公娘子了。”
“侄媳妇,你且放心,你二人成婚后,这孩子便能入李家族谱,纵使以后你和大聪生了孩子,这孩儿依旧是老大,以后的财产平均来分,也有他的一份,跑不了的。”
贞娘听着,一张脸渐渐阴沉的可怕。
屋子里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吭声,一瞬不息的看着她。
“这李继业也太卑鄙了,为了咱娘的财产,这么龌龊的主意居然都想的出来,话语间还带着威胁的味道!”李尘怒目瞪着神案前这个人模狗样,大放厥词的李继业。
“侄媳妇,你觉得怎么样呢?”李继业说完,满怀期待的看着贞娘。
隔了一会,贞娘强忍着平静情绪,十分冷静的道:“贞娘余生之志,方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断不会改变的,伯父也你无需多言了。”
李继业皱着眉头道:“贞娘,你可知道芳龄守寡,其实是极难的。前年大成的媳妇比你还坚定,守了十年寡,可去年还不是跟城里的一个男子闹出了事,唉,可是丢光了我李家祖宗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