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柔对陆正浩的深知灼见,大为赞成,点了点头。
继续道:“那莫成英听了爹爹的话,冷笑道:‘江湖规矩?呵呵,咱们成日里干着刀头舔血的营生,倘若事事讲究江湖规矩,早已不知死了几百次了!’
此言一出,众人群相耸动!
爹爹更是双眉一轩,道:‘懦夫!无耻之尤,真是禽兽不如!’
莫成英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决计不肯将东西交出来了?’
爹爹道:‘哼,你要杀便杀!’
莫成英道:‘你不须有恃无恐,只道有南京哪儿作为靠山,我便有所顾忌,不敢杀人?’
爹爹惨然一笑,道:‘我等开镖局做买卖,贵在信誉二字,岂能辜负雇主,以求自保?你等既不肯罢休,想来是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只怕李某全家难有好活,要动手便即动手,又等何时?’
莫成英环视场中。
朗声道:‘这是李沐阳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你等只要不甘附逆,告知我等索取之物的下落,便可安然离去。’
小院子中寂静片刻!
胡二叔朗声道:‘大伙受镖头重恩,义不相负,誓与镖头共生死!’
爹爹热泪盈眶,道:‘好,好!二弟,你说这番话,已经对得起我了,等会动起手来,只要有机会,你和四弟便带着大伙逃命去吧,能逃多少算多少。’
葛四叔唰的一声,拔出长刀,说道:‘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想要害大哥,先杀了姓葛的再说。’
说着便在爹爹身前一站,挡住了他。
那莫成英的二弟莫文英冷笑一声,呼的一声轻响,一柄长剑电射而出。
爹爹一惊,伸手在葛四叔肩膀上一推,将其向左撞出,莫文英长剑便向爹爹胸口刺来。
我和妈妈同时叫道:‘小心!’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人影闪出,纵身而上,却是胡二叔,只听他闷哼一声,那长剑正好刺中心脏。
爹爹一脚踢出,同时挥掌击向莫文英面门,将其逼退,顺手将胡二叔的身子揽住,探了探他鼻息,却是早已气绝身亡了。”
李慈柔的面庞已被泪水覆盖。
陆正浩叹服道:“这位胡兄弟为你爹爹舍生赴死,乃真豪杰!李姑娘节哀!”
朱天鸣有些沉默,心中却是有个声音在萦绕:“这胡二叔哪里来的勇气和信念?竟然甘愿为人赴死!难道这便是所谓的江湖道义么?”
李慈柔自顾悲伤了一会儿,又继续道:“爹爹见胡二叔身死,愤怒的道:‘莫文英,你竟如此歹毒!’
莫文英森然道:‘那便如何?’
爹爹提起胡二叔的尸身,运力便要向莫文英掷去。
那莫文英见爹爹如此,当下便拉开架势准备接过,岂料爹爹身子突然往左边窜出,双臂一送,却将胡二叔的尸身掷到了老三莫武英的胸前。
这一下来的极快,又是出其不意,莫武英躲之不及,只得曲臂竖立,运劲将尸体格开。
便在此时,爹爹闪身而上,左手在其背上一戳,右手曲指扣住他咽喉,任由胡二叔的尸身落在地上。
这几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待得莫武英受制,众人方才省悟。
沉声道:‘莫成英、莫文英,李某斗胆拿了此人,也不敢向两位要挟,只是向两位求情。’
莫成英闻言哪里还听不出其中的威胁之意?只是兄弟被擒,也不好发作。
和莫文英对视一眼,说道:‘求什么情?’
爹爹道:‘请求两位放了我的家人和众手下。’
莫成英微一踌躇,道:‘我们奉命差遣,可做不得主,你即刻放了我三弟。’
爹爹道:‘李某全家性命固然微不足道,但让此人来陪葬,想必也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