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习凛答得漫不经心:“略懂一点。”
那便好办,锦越泽摩拳擦掌,无视了一旁快要咳断气了的锦飒,道:“想来皇宫里面的那些拳脚师傅也不是吃白饭的,既如此,一会便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锦越泽一路领着顾习凛来了自家府上的练武场,锦飒因为不放心,也跟了过来,锦千晨一方面闲来无事,另一方面也确实想看看顾习凛和自家兄长孰强孰弱,便随着他们一道了。
锦越泽脚下一点,跃上了台子,“唰”地一下,拉过一排兵器架来,那上面密密麻麻列满了大小不一的武器,流星锤,月牙铲,玄铁斧……竟全都是使出来要多蠢有多蠢的武器。
偏偏锦越泽大手一挥,对顾习凛豪气万丈地道:“王爷,算我让着你,要什么武器,任你选!”
锦千晨抚额,没眼再看下去,她已经能想象出,自家兄长此刻在顾习凛眼中该有多好笑,她往日怎么没看出来,锦越泽竟是个如此幼稚的人。
顾习凛也是微微一怔,额角的青筋突了突,上前从那一堆大家伙中间选出了一件手掌大小的匕首,冲锦越泽示意了一下,道:“本王便用这件吧。”
“哦?睿王殿下竟选了这样一件近身的武器,可是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信?”锦越泽瞧着那匕首,剑眉高高地挑了起来,又顺手为自己选了一根长矛。
“请。”顾习凛并未回答他的话,拱手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
“不自量力!”锦越泽冷哼了一声,又道:“一寸短一寸险,殿下可要小心了!”
说罢,便亮出了手中的长矛,冲顾习凛刺了过去。
多年后,戎马一生,早已成为南越国传奇战神的锦越泽,每每想起今日这一幕,都能够体会到不可磨灭地…耻辱。
两人顿时便滚做了一团, 不过片刻,便分了开来,没人看清顾习凛的动作,他便已经把锦越泽压在了身下,匕首的刀片堪堪对准锦越泽的颈间。
“唰”地一声,顾习凛起身,收回了匕首,淡淡地笑道:“承让了。”
锦越泽的面色涨得通红,他是南越年少这一辈中武艺最了得的了,只是眼下却输得这样难堪,而且哪里是他让了顾习凛,分明就是他有意让他先了一招。
锦越泽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从顾习凛拱了拱手后,便转身离去了,面色阴沉,锦千晨猜测,他大概是躲到哪个角落里暗自伤心去了。
“睿王殿下,”锦飒看顾习凛的目光变的有些微妙:“以前不曾和您有过多接触,现在看来,睿王殿下和传言中的倒有些不一样啊。”
他锦飒虽半生都在疆场上,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学不来这宫中人的勾心斗角,却不代表他是真的愚钝,就像方才,顾习凛玩世不恭下的深藏不露,便是被他瞧了个一清二楚。
恐怕,刚刚和锦越泽的比试里,他所展露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吧,如此看来,原本以为三皇子会是这南越皇子中最聪明通透的想法,也是要改一改的了。
顾习凛挑了挑眉,正欲开口,玉成便从远处快步走来,面色沉重。
“王爷,”他先是对顾习凛行了个礼,才凑到他耳边,用手挡在面前,小声说了些什么。
顾习凛当即眼睛一眯,嘴角勾起的弧度冷了下来,神情冷冽,片刻后才挥了挥手,道:“本王知道了。”
“睿王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锦飒瞧着顾习凛神情不大好,忙开口问道,复又补充了一句:“或许将军府可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