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飒能说出这话来已经是破天荒了,要知道他平日里都是帮理不帮亲,今日能这般,便是将顾习凛看做是了“自己人”。
顾习凛却淡淡地笑了笑,一拂手:“怎敢劳烦岳父。”
对上锦飒不悦中带着些关切的目光,他又开口道:“眼下确实是有些麻烦,不过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恐怕…本王此刻要亲自去一趟了。”他有些为难地看了锦千晨一眼。
锦飒顿时会意,连忙摆了摆手,道:“睿王不必忧心安安,她在府里自有人会照顾,还是正事要紧。”
言语间,怎么看都像是偏向顾习凛更多一点。
锦千晨:“……”
她很想问锦飒一句,你还记得到底谁是亲生的了吗?
“既如此,那本王便先离去了。”他道,说罢转身离去,玉成连忙抬脚跟上。
离了锦飒等人的目光,顾习凛不必再伪装,面色阴霾的很:“消息确定了?”
玉成点头:“顾六亲笔书信,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了,那东西必定在宁府里。”
顾习凛轻轻点了点头,一挥手,冷声道:“走。”
倾刻之间,两道人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冬雪凛冽,大风呼啸。
锦千晨的闺房里,炉火烧的却正是旺盛,饶是她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罗裙,小脸还是粉扑扑的。
“小姐,这里的样子竟是一点没变呢。”小桃圆溜溜地大眼睛四下打量着房内,啧啧感慨道。
若雨一面捻了夹子往火炉里面多添了几块碳,一面笑说道:“可不是吗,我刚听东院的小翠说,小姐嫁到睿王府后,将军还是命人每日都来打扫小姐的房间,物品什么的都要按原来的位置摆放呢。”
两个小丫头讨论的开心,锦千晨却是端坐在一方软塌上,对着面前檀木圆桌上的棋盘,自顾自地下起棋来。
前世她为了能和顾萧凉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曾拜当时宫里最有名的棋待诏为师,苦练棋艺,竟也练就了一手不凡的棋艺。
起初她是觉着这东西枯燥乏味,到后来,随着她在深宫之中被时间打磨的越来越没有棱角,倒是爱上了这能磨练心性的物件。
她随手夹了枚黑棋落在边角处,小桃便惊呼了起来:“小姐,您这下的是什么棋呀,哪有把棋子落的这样远的?”
锦千晨一向待这两个丫鬟没什么架子,她们便也口无遮拦惯了,此刻小桃这样说,她倒也不慎在意。
只是听了她这话微微眯了眯眼睛,远吗?她却并不这样觉得,这棋盘上的每个棋子,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有的看似放在角落里微不足道,可是到最后会不会掀起一阵天翻地覆的变化,谁又说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