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同一个灵魂,不管怎么转世,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我想过,让阿羽来继承这个国家,可是,她已经疯了。”唐思煌想到那三百秀女的冤魂,仍是觉得心惊:“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疯的,或者,很早之前……”
佳美人死亡那一瞬间,阿羽的心就跟着死亡,神智早就疯了。
白沧感到她在发抖,连忙抱紧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我明白了。”白沧在她额头落下虔诚的一吻:“我不逼你就是。”
“你不可以救我,若天命如此,我迟早会死,你救得了一次,就救不了第二次,就算救了第二次,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我不要你白白伤害自己,不管即将发生什么,白沧,答应我,爱护你自己。好吗?”唐思煌捧着他的脸,忧心忡忡道。
白沧艰难地点了点头。
唐思煌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极浅的一个吻,像一种安慰。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唐思煌先挣开他,“还有个地方要去。”
地牢里,坐在草铺上的女人一袭黑色长袍,原本象征着圣祭祀的高贵衣服落在泥土里,已经脏得不成样子。
“煌公主到——”随着传声,脚步声近了,牢笼被打开了。
“你总算来了。”圣祭祀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抬眼看着来人。唐思煌穿着一袭白色的公主服,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场景何其相似,也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牢房,这样一人站着一人跪在地上。那个和唐思煌有着相似轮廓的女人说,我要救你。
可惜,今日唐思煌,不是来救她的。
“圣祭祀神机妙算,自然知道我今晚会来。”唐思煌在牢房里踱步,走了一圈后在她勉强站定,脸上微微笑着,看似温和却叫人极不舒服:“圣祭祀既然这么会算,知不知道你今晚会死?”
“公主难道不知道,算命是不能算自己的吗?”圣祭祀看上去不过40出头,头发尽数盘起,露出一张女人的五官,这是一张长相嚣张的脸,鬓角斜飞,凌厉无比。
“不错,算命是不能算自己。”唐思煌独自咀嚼了她这句话,觉得十分有道理。
“公主总不是来找臣算命的,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你给君皇投的毒物是哪一种而已。”唐思煌貌似悠然地提起,却惊得圣祭祀猛然抬起了头。但她多年来在深宫早就练就了不外露的功夫,此刻脸上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现在天下都知道我的丹药是婴孩制成,但说有毒,是不是……有点过了?”圣祭祀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角,从容不迫道。
“我说的,可不是你进献给君皇的丹药,而是……你命人日日喂给君皇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