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之很是好奇,伸手就要去拿那个锦囊,花未九连忙制止他:“慢着,别动。”
陈瑜之乐了:“未九,这是哪家姑娘送你的定情信物?难怪你方才直勾勾盯着这琳琅阁看呢。走,本公子陪你去里面选几个好的信物,你只管拿去回赠!”
花未九小心打开锦囊的开口,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原来竟然放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玉佛。她看了看陈瑜之,说:“这是今日从死者手中落下来的。”
陈瑜之吓得退后一步,脸色有些怪异:“未九,你带着这死人身上的东西出来巡街?”
花未九没好气看他一眼:“我不是包着帕子么?何况,这东西昨天还不在尸体身上,是活人带进来的,有什么好怕?”
“是,是,未九,你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今日我去看死者时,从她手中摔落下来......”花未九皱紧眉头,一边回想当时的场景,一边思考有什么可疑之处,“死者的手原本是攥成拳头的形状,但我在碰触她身体的时候,不慎碰到她的手臂,结果她的手中居然掉落下来一个东西,就是这个小小的锦囊。”
陈瑜之拉着花未九在一旁的茶肆坐下,随口点了两份凉茶,有些疑惑地看着花未九,欲言又止。
花未九诧异看向他,问:“怎么了?”
陈瑜之四处看看,见没人留意他们,这才忐忑开口:“未九,你说是不是鬼神显灵?不然的话,这握紧的拳头怎么会突然就在你过去的时候打开了?还掉下来一个如此重要的证物?”
花未九有些哑然失笑地看着对面这个单纯的世子爷,为了不让他继续吓自己,于是详细解释道:“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子时,因此我们发现死者尸体的时候,手掌是中指朝里紧紧握住的。但,随着死亡时间的增加,几日后尸体便会变软,手指便会打开。而昨日我去看时,死者的手指还是松开的。”
“你的意思是,昨夜有人将此物塞进死者的手中?”陈瑜之恍然大悟,不可置信问道。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了。但,我还不明白为何此人要将此物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带来,塞进死者手中,又将其握成拳头?这个玉佛,跟此案又有什么联系?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本案的凶手?”花未九下意识要去挠自己的脑袋,手伸过去才想起今日下雨,出门的时候带了一顶外罩漆纱的幞头帽子,于是只好就势拍了拍帽檐,端起凉茶随意喝了几口。
一抬头,正看见被方才她一连串的问句问的目瞪口呆的陈瑜之,眼睛微弯说:“走吧,我们去琳琅阁问问。”
琳琅阁的老板是一位富态的中年人,姓常,见到二人进来,连忙从柜台后诚惶诚恐走出来招呼:“世
子爷大驾光临,实在是小店的荣幸。世子爷还请内室坐坐,小的这就过来伺候。”
说着飞了一个眼色给一旁的伙计,知会他看着店铺,自己则脚不沾地地带着陈瑜之二人往后院走。看来,他明显是把站在后面的花未九当成了陈瑜之的随从。也难怪他会这么想,花未九身体本就孱弱,又穿着普通杂役的衣服,最近虽说长高了一些,但比起玉树临风,衣衫华贵的陈大公子,气势上当然是弱了许多。
陈瑜之也是意外的很,狐疑地打量了这常老板一眼,常老板连忙堆着笑说:“前些时候有幸去了安国公府一次,隐隐约约见到了世子爷一面,世子爷人中龙凤,小人自然一见面就知道是您大驾光临了。”
陈瑜之点点头,也懒得计较这么多,三下五除二拉着常老板开门见山问道:“我今日来,是有个从你们店里出来的物件要问问你,你可要一五一十回答我才好。要是偷奸耍滑被我发现了,嘿嘿。”
花未九悄悄退在后面,假装自己真的是陈瑜之的随从一般。不过她对陈瑜之这瞬间的纨绔子弟嘴脸倒是叹为观止,果然跟是在公子哥群里面长大的,这一学起来,倒真的是有十成像个不讲理的世家少爷。
常老板有些哆嗦,急急说:“世子爷,小人哪敢蒙骗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便是。小人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陈瑜之朝着花未九努了努嘴,示意她将锦囊跟玉佛拿出来。
“当家的,这个锦囊上面用暗纹绣着你们店的名字,你看看可还记得是否确实是出自你们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