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轻蔑的笑了笑,“哎呀,本王可不敢带镇国公到那种地方去,回头再叫夫人看见了,又要好一场闹。”
沈夫人是个醋坛子,京都人人都知道。沈如敬从未纳妾,倒不是怕她哭闹,而是惦记着少年夫妻老来伴,虽然已过半百,对待夫人却还如新嫁娶之时一般无二。
“王爷见笑了,见笑了。”
沈如敬连忙又替他斟上酒,生怕他又胡说八道。
越王十分满意的看着老奸巨滑的沈如敬如此周到殷勤,心里隐隐有些不妙,这老小子莫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套了吧?
“好了,好了,”想到这儿,他示意沈如敬坐下同饮,“镇国公有什么事便说吧。”
沈如敬神秘的看了看四周,凑近了越王道:“东宫中原先伺候太子的宫女太监都死了。”
“死了?”
越王有些吃惊,云舟是这案子的主犯,主犯现在还在秋苑关着,奴才们倒是都死了?
“死了。溺水,猝死,生病。”
反正总有正当的理由,越王皱了皱鼻子,正当理由?在这时候是不是有些太过招揺了。太子一被囚,伺候的奴才们便死得差不多了,说起来,怎么那么像杀人灭口。
“死就死呗,又不是本王杀的!”他顺嘴胡说了一句,送了块肘子到嘴里。
“越王爷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么?”
沈如敬也喝了口酒,深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爱谁谁,与我何干?”
沈如敬碰到了个软钉子,继而换了个问法继续循循善诱,“越王难道不想知道太子谋反案的真相?”
越王停下筷子,呆呆的看了眼沈如敬,“什么意思?”
这坛女儿红总算是实现了她的价值,不枉费沈如敬把越王请到府上一遭。
“圣上将此事交由老臣,老臣自是不敢怠慢。如今也颇有些收获。”沈如敬缓缓道来,“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太子的清白,但从侧面上来说,我几乎可以确定太子是冤枉的。栽赃之人利用了太子身边的人,将龙袍藏进东宫,又引圣上前来撞破,本来想就此至太子于死地,没想到圣上如此信任太子,那人怕事情败露,所以除去了所有参与这件事的宫女太监。”
“有证据么?”
越王又夹了块莲藕,放在嘴里脆生生的嚼着,边嚼边漫不经心的问。
沈如敬有些泄气的叹了一声,“暂时没有。”
“那你知道那个栽赃陷害之人是谁么?”
沈如敬继续摇头,他是有怀疑的对象的,但是这件事牵扯到的都是皇室中人和朝廷大员,不好妄语。
“那你与我说了有什么用?”越王又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莲藕道:“炒得有些老了。”
沈如敬差点背过气儿去!好歹你也是皇室中人,商量一下好不好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