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刚刚匆匆一瞥,人数众多,还以为有多少银子,可是仔细一点一点看下来,最多的也就是奉银两千两,最少的五百两,根本就没有超过两千两的。
这四页纸,也仅仅只有七八万两的样子。
这可是天津卫,京畿南面的重地!
朱慈炤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坏人,可看到这种情况,却忍不住生了学李自成逼饷的想法。
这些人每个人的身家,绝对都不止七八万两银子,现在四页纸,足足有六七十人,竟然才拿出七八万两银子,这是看不起他朱慈炤啊。
只是心中千百种心思,却也生生的忍住了,原因无他,像李自成那种急迫的方式,显然是不可取的。
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收复,若是每到一处,学着李自成那般,那便是把缙绅阶级逼向了满清那一方。
温水煮青蛙,才是妙计良方!
朱慈炤看完这四页纸,“嗯”了一声,却是将那纸放进了怀里。
那周可平见朱慈炤收下,胆子却是微微大了一些,弓着身子道:“殿下,后面还有拉着一应美酒、肉食,是给将士们准备的!”
“嗯!”
朱慈炤点了点头,向翟三摆了摆手,翟三会意,领着将士将那些马车接管了过来。
周可平看见朱慈炤收下银子和酒肉,欣喜起来,却是以一种商量的语气道:“殿下,自打那逆贼李闯占领京畿,收了我等大片的土地,却是把我等逼的无法过活了,还望殿下能给我们做主,将我等的祖产讨要回来”
他话还没说完,却是有一个老者领着几个壮汉,挤上前来,不仅打断了他,还挤了他个趔趄。
“你”
“草民张程拜见永王千岁!”
那老者带头磕头施礼道。
“拜见永王千岁!”
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是跟着跪拜。
“哦,几位请起!”
朱慈炤语气客气了一些,虚扶一把。
“谢殿下草民率领一众百姓,烙了些面饼,备了些肉干,还请殿下笑纳!”
那老者起身道。
朱慈炤向他身后望去,只见前来迎接的百姓,人人挎着篮子提着食盒,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心中感动的同时,却是道:“诸位的心意我心领了,然而收受百姓东西,却是劳民伤财之举,请恕我不能接受,还请将这些东西拿回去,分给各家食用吧!”
啊!?
那老者听了朱慈炤的话,却是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虽然朱慈炤说的真心实意,但是在他听来,却是嫌弃之意,不愿接受,进一步说,是已经打算要为那些官绅做主了。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是听见朱慈炤如此断然的拒绝,还是令他大感失望。
“是,殿下!”
他失落的施礼,退到了道路一旁。
相反那掌柜,闻此却是愈加的欢喜了,他身后的一众官绅、富商,也纷纷露出喜色。
朱慈炤见此也没有多想什么,只高呼了一声进城,便带头进城,他要重新对天津城进行布防,时间已不允许他过多的浪费。
“殿下”
那掌柜还想接着说要地的事情,朱慈炤却是头都不回的走了,任凭随后而来的将士,将他挤到了路边上。
拿银子可以,但是老子就是不给你办事!
雄赳赳、气昂昂的队伍开始入城,一些百姓不知所措地提着篮子站在路边,如同那老者一般,很是失落,很是愤慨。
但是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伙子队伍,是来保卫天津城、保卫他们的。
“军爷,这个你拿上吧,自己晒的肉干,好吃的紧!”
却是有一个百姓,有些不甘心,妄图用篮子里的肉干,拉拢正排着队进城的士兵。
谁知那士兵却如避蛇蝎,一下窜起老高,将塞到他手中的篮子,麻溜的给那百姓塞了回去。
“你这老乡,莫不是要害俺,俺若是拿了你的东西,这颗脑袋怕也不能要了!”
他是山东来的士兵,嘟囔一声,赶忙追着队伍去了。
这
百姓懵逼了。
不要东西的丘八,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其他百姓见这个情况,也忙是塞东西给过往的将士,却齐齐都被塞了回来。
那些将士也都是一副如避蛇蝎的样儿。
奇怪
那大顺李皇帝的兵进城时,都曾收了东西,这永王殿下的兵,莫不是傻的?
百姓的都提着篮子奇怪不已。
只有少数几个老人,回忆起父辈口耳相传的传闻中,一支名叫“戚家军”的队伍时,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那还是几十年前,万历朝的事了。
几个老人露出回忆的神色,眼神迷离中,颇有一种“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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