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濮王前来皇仪殿问安。
皇太后刘氏微微一笑,冲着一旁的杨氏说道:“这人快死的时候,这些往日见不到的亲戚就都来了。让濮王回家呆着,让金城进来。”
杨氏惨然一笑:“你还是这么个性子,少说两句吧。”
又叫住一旁准备出去传旨的內侍:“还是我去吧。”
濮王在门前立着,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便理了理帽衫,让身后的带着的两位子女站好,濮王也知道刘太后不想见自己,但这两位子女哪怕进去了一位,回家后自己也能问出些事情。
门开了。
“见过杨太妃,不知皇太后病情可有好转?”
“濮王也算有心,不枉早年太后抚育之恩,太后病情还算稳定,但还有不便,小县主替濮王进去尽侍奉左右就好,濮王请回吧。”
“自然,金城你就留在这里吧,父亲先回去了。”
“这是?”杨氏一开始就注意到今天濮王带的两位子女中,有些不寻常的一个。
“这是吾儿,十三郎,唤名宗实。今年刚2岁,就良于行,能识字。”
“小郎君生的确实英武,与昔日魏王赵廷美有几分神似。”
濮王赵允让脸上陪着笑,与杨氏到了别。
“快些带回去吧,莫要受了风寒。”
“金城来了?快来我这床边坐坐。”刘氏听见动静,轻轻的出声询问。
金城县主看着床榻上没一点精神头的刘氏,眼泪就滴了下来:“祖母,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
刘氏看见金城要往外去,就知道她是去找太医的:“老毛病了,住在泰和园的时候,这舌头就尝不准了,都是自己的造化,不怨太医。”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陪我说说话。前几日怎么不来宫里看你祖母啊。”
金城年芳二,已经知道懂得许多事情,自己的父亲在一个月前就不让自己出门,一定与祖母的情况有关。可怎么能给祖母说呢,那是自己的父亲啊。
好在刘太后也没精力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金城啊,你已经十六了吧,差不多该出嫁了,可有喜欢的儿郎?”
金城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金城虚岁已经十七了,父亲已经在物色人选了。”
“你还信不过你祖母了?既然还没定下来,那就我来给你选,回去告诉你父亲,你的婚事祖母我给你物色。保准满意。”
祖孙二人,又谈笑了一会,杨氏便请金城离开了。
“金城这孩子还是有情义的。”
“所以我才要给她安排一下婚事,她那家里哪有一个省油的灯,我又不是没做过那种梦,还不清楚他的想法。皇儿不过24岁,他一家子就不安生了。”
杨氏知道刘太后前面说的是金城,后面说的是濮王,有些动怒,就劝道:
“好了,少说几句,别气坏了。金城的婚事就那样安排着?”
“嗯,你用了印,就拿着和李妃一起去找皇儿,求他盖上章子。给金城条活路吧。”
十一月十六,皇太后刘娥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