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闲的无事,王益柔三人就聚在一起聊聊天,王益柔顺便问问二位一些有关官场的事宜。
“胜之你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是这样的。打个比方,你兄长是个县令,我是政事堂的宰执……”
“景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为何我就是县令,你却是宰执?”
“达夫你看我现在是举个例子,我要说我是县令,万一应验了咋办,还是别打岔听我说完。”
柳永给了王益恭一个很有道理的解释,然后就继续给王益柔解答。
“你兄长达夫管理的县发生了民变这就算是大事。按照惯例,你应该要告知官家,当用奏疏,直付通进银台司。同时应该告知政事堂,当用申状,交付上官层层传递。”
王益柔想了想:“那要是一些琐事呢?”
“其他小事上申状就行。”
“益柔,你还是别请教他了,他哪里说得清楚,回去之后我给你慢慢讲。”
“达夫,你也就做了几天的官,哪里又比我知道的多呢?”
王益恭神秘的笑了笑:“上行文书,可不止奏疏与申状。还有一直装在黑匣中直达内东门司的。”
“密奏哪里是一地县令的职权了?”
“景庄现在可是宰相,自然要介绍的全面才好。不然不如回汴京入了那教坊司算了。”
听了王益恭的调笑,柳永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了。
“教坊司么?好像确实比较适合我呢。”
“景庄?”
“无事,这次定海县事了,我去汴京当个教坊司主事也未尝不可。”
后面的话题柳永明显兴致不高,众人也就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继续上路赶往盐场。接近正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看见了盐场的木栅栏。
王益柔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寨子,规模不大,一些房屋围在周围。寨中烟雾缭绕,周围的房屋中却没多说炊烟。
柳永指着那些烟雾说道。
“前面那个寨子就是盐场了,寨子从前被大风摧毁过几次,都是本地士绅出面重建的。盐课也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王益柔没明白柳永说的意思,下意识跟了句:“什么样子?”
这回轮到柳永有些懵了。
“当时没钱,就让士绅出人出钱维持产盐,然后一来二去,就成了县里每年拿一些盐去还士绅的钱,再将剩下的盐收上来,这些都是转运使司负责,定海县代管而已。这些胜之你不是都看了么?”
“对啊,这些东西之前刚来定海县时你给我们的资料里都有啊,可是又怎么了呢?”
王益柔依旧非常懵,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强调的。
王益恭看看二人,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景庄,我们快继续吧,留他一人在这里苦恼好了。”
“长兄,你给我解释一下啊。”
王益恭勒住马:“你知道盐铁官营么?这个盐场可能是国朝唯一一个由本地士绅负责生产,官府负责采买的盐场了。”
柳永这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原来你根本不知道盐场是怎么运作的?还以为所有盐场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