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云少爷……”笙染轻轻一笑,便将墨云初那淡漠的对应云淡风轻地带了过去,毕竟是见惯风月的老手,定力也不是一般的强大,“既然云少爷得了头名,笙染自然也会信守承诺,让云少爷当笙染的入幕宾了。”说完,他还朝墨云初抛了个媚眼。
“真是抱歉,本少爷对笙染公子你……丝毫不感兴趣,我不过是见这里聚集了不少人,以为有热闹可凑,才勉强涂鸦了一幅,其实我对隔壁这位小兄弟,更感兴趣些。”墨云初完全不理会旁人诧异到想要杀人的目光,戏谑地挑了挑眉,洁白有力的手一伸,将毫无心理准备的顾浅歌搂进怀里,“小兄弟,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顾浅歌双目圆瞪,墨云初往她身上靠近一分,她的腰便往后退三分,若不是腰际有一双大手扶住,她此刻恐怕已经仰着倒在地上,墨发在风中飘散,像是一幅缱绻深情的画卷。
“你……我……”顾浅歌怔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推开墨云初,往人群的方向退后几步。
“难道小兄弟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才急着将我推开?”墨云初一幅情深意切的委屈模样,似乎被顾浅歌毫不犹豫的拒绝,给伤害到了一般。
花船上都是喜好男风的同道中人,墨云初又长得比京城第一美女还要俏上三分,美男泫泣欲哭,众人谴责的目光顿时纷纷落到顾浅歌身上。
笙染被墨云初毫不给面地当众拒绝,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多少难过和尴尬,反倒和凉平悄悄对视一眼,继续眸色清明地看着墨云初表演。
顾浅歌眼见众人被墨云初风采所惑,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前世好端端的一个战神王爷,今世怎么就变成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无赖呢?还是个断袖的无赖!
其实断袖不要紧,但为什么看不上媚眼如丝的笙染,却偏偏赖上她呢?
顾浅歌暗自吁了口气,走到桌案前,拿起湖笔,挑衅地望了墨云初一眼,缓缓道:“配不配得上是后话,我只是觉得这幅画虽美,却少了点东西,不如就让我赋诗一首,权当是答谢阁下的‘爱慕’之情。”她故意咬重“爱慕”二字,夺过凉平手中的画作,挥毫起来。
她虽然也会写较得女子喜爱的簪花小篆,但此刻她扮演的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自然不能写那般小家子气的字体,所以便选了外祖父教她所书的狂草,拓拔不羁,气势磅礴,自有大将之风。
众人见顾浅歌要为画题诗,忍不住也往她那里凑,同时,他们也很贴心地为墨云初留了个空档,让他也能近距离欣赏顾浅歌的诗词。
而凉平在笙染的示意下,也跟着过去,站在人群的角落,望向笑得得意狡诈的顾浅歌。
“座上香盈果满车,谁家年少润无瑕。为探蔷薇颜色媚,赚来试折后庭花。半似含羞半推脱,不比寻常浪风月。回头低唤快些儿,叮咛休与他人说。”因为一时好奇,围观群众中有人无意识地随着顾浅歌的挥墨,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
“噗——”听到顾浅歌诗词的内容,墨云初差点被刚喝下的香茶呛到,他竟不知道,这京城中不知哪家的大小姐,会作出如此大胆的诗作。
尤其是最后那句什么“回头低唤快些儿,叮咛休与他人说。”,寻常女子不应该看到这种事都会避嫌么?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过也是,如果这女子是寻常人家,也不会乔装打扮,到这艘花船上了。
或许是新鲜感,墨云初第一次对女子产生了莫名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