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看起来很普通的会议室,里面有一张长桌子,桌子旁摆着好多把椅子,有投影仪。
如果非要说这里不普通,大概是因为这里是看守所的会议室吧。
以及坐在会议室里的人,要见江木的人。
押送的狱警已经离开了,门也关着,不过江木觉得门外有人在把守。
会议室里三个人,一位是戴着手拷的他、一位是坐着的领导、最后一位则是戴着眼镜夹着公文包的秘书。
那位领导……先前刚刚见过。
不是当面,而是报纸上见的。
刁成!
照片与真人永远不一样,此时的刁成给江木的感觉是,极其沉稳、气场极其强大,亲切则是半点没见。
仍是前世今生,这是他第一次与这么大的官儿打交道。
只是,这个临海的一把手怎么会要见他?
并且是在来的过程中,把头给蒙起来?
很多疑问待江木用自己的心神思考、破解。
他缓缓向着刁成走去。
“刁先生,您好。”
他用的称呼,很怪异,但他自己认为,这是此时最合适的。
一把手?
如果你把他当作县高官,他为何会亲自来见你?还要以这种方式见你?
既然来了,无非是因为这件涉外的、将他置身囹圄的案件。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某些微妙的东西。
听到这个称呼,刁成上下看了一眼,用手指在面前桌子上摆着的一个带着盖儿的瓷杯上点了一下。
“坐。”
江木便坐了下来,离刁成隔了五张椅子。
他觉得距离需要讲究,既然不解开手拷,便代表对他这个“暴徒”不放心,怕威胁到领导,所以不能离得太近,但也不能离太远。
刁成再次看了一眼江木,嘴角微微弯了弯,看起来对江木的细节掌控很满意。
“开门见山吧。”刁成的手指再次在瓷杯上点了点。“我刚从医院回来,你的出手挺狠。女的脑震荡加外伤,且还需要观察。至于那外国人……别的还凑合,某方面功能大概会受到很大影响。”
江木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有趣的画面,于是觉得很想笑,好在憋住了。
“嗯。”
刁成忽然挑了挑极粗的浓眉。
“说吧,这是为什么?”
江木想了想,回道:“污辱了我的女朋友,且不仅是言语,还付诸行动。”
“你说谎!”刁成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这让江木感觉到有些诧异,不由定睛注视着。
刁成的手指急速在杯子上敲了三下。
“我看了你的口供和证人的证词,虽然你的表述没有问题,当时确实是这样。但是,别人都忽略掉的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故意放纵,若你能第一时间站出来表达态度,根本不可能会到现在这个地步。所以,我问你为什么,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江木认真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
评估,他要评估出这位一把手的用意。